四五个小时过后。
正值午夜。
周游坐在面包车里,仰望着天空那一轮明月,开始无言地默默地对着自家师长忏悔。
——师叔师傅哎,徒儿不肖,愧对列祖列宗,今个……恐怕得兼职那梁上君子一回了。
他又再度瞟了一眼旁边淡定开车的韩瑞明,忍不住轻声一叹。
这位看起来确实是时间紧迫,在简单介绍了下情况后,甚至连那火锅都没吃完,便直接启程前往地方。
于此同时,这老头还像是没事人一样,有条不紊朝周游介绍着情况。
“这徐欣是土生土长的本市人,从很小的时候就以童星出道参演影视,只不过一直不温不火,直到三十多岁时忽然遇到贵人,连续参演了几个热门电视剧,这才突然间红了起来。”
“——当然,这话你听听就算了,都是网上流传的说法,实际上的情况是她遇到了那个教主,那教主用秘术帮她维持住了青春,又用自己的关系网捧红了她,然后通过她做媒介,用各种肉体交易拉上更多的关系.......总而言之就是钱财权那套,你大致理解什么意思就行。”
周游此刻也耸耸肩,放弃了那点装出来的寂寥感情,开口问道。
“那这些又与你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很简单,根据我这面的消息,她和那教主准备开个银啪.....是叫这种东西吧?总而言之就是把关系户全都聚集在一起聊一聊,联络一下感情,咱们的目标就是混进去——只不过他们那的请函比较特殊,需要一件他们教里的物品。”
“.......这物品从那弄?”
“她家。”
........好吧,这回答太特么叼了。
还有,我怎么感觉你这根本不是一开始说的梁上君子,而是入室抢劫呢?
不过已经上了贼船的周游也无可奈何,他只能拍了拍身旁的断邪,看看这把剑是否能认同这个行径。
断邪颤了两下,给出了回答。
——同意。
.......得,你这个道德标准也同样够叼的了。
不过既然没有后顾之忧,周游自个也是有些跃跃欲试了起来——只是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刹车声忽然突兀响起。
地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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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车,周游却又是忽地一愣。
等会。
这地方......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只不过没等他说话,韩瑞明就扔过来一套制服,然后解释道。
“这里是属于本地一个高档居住区,由于不公开销售所以一般人也很少知晓,本来住在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但前段时间其中一个姓彭的住户惨死之后就传出闹鬼的传闻,其余大多人都觉得这里不太干净,于是已尽数搬走,只剩下这徐欣的一处房产还在使用.......你怎么了?”
“.......不,没啥。”周游收回那心虚45度角望向月亮的目光,然后岔开话题。“但就算只剩下一户这里也算是高档住宅,怎么都会有摄像头和保安的,你又打算怎么办?”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待到周游换上制服,韩瑞明也没做再多废话,他七拐八拐地饶了整整一个大圈,最后才引着他走到了一处保安亭里。
推开没上锁的铁门,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正操作者监控摄像屏幕,而在看到突然闯入的周游二人时,这人也没显出丝毫的意外,甚至还弯了弯腰,恭恭敬敬地朝着老人行了一礼。
“韩叔。”
韩瑞明点点头,然后对着周游开口介绍到。
“这位是王立,我一个老队员的儿子,俩月前特地由我安排混进这个保全公司的——这位是周游,我请来的帮手。”
“幸会幸会,在下姓周,职业无业....哦不对,是道士,你叫我周道长便......”
谁料,还没等周游客套完呢,那老头就直接开口打断。
“王立,我前那些事你完成了没有?”
就仿佛是早已习惯了老头的不礼貌与直白,年轻人温和地开口说道。
“韩叔,已经解决完了,利用之前的那个闹鬼传言,果不其然,和我一同值班的那几位全部被吓走了,然后也同样如您所料,他们把所有的活计都推倒了我的身上,这几天只有我一个人值班,而且在刚在接到您电话的时候,便已经人为地制造出了一处电路故障.......”
听着年轻人的介绍,韩瑞明表情平淡,心里似乎没有丝毫的起伏——不过周游还是注意到,这位又不自觉地从口袋中抽出一根烟,只是在放到嘴边时,不知为何,却是犹豫了下,又重新放了回去。
然后,韩瑞明轻咳几声,才再度开了口。
“那徐欣她家旁边那几位呢,仍然没有离开是吗?”
年轻人迟疑了几秒,方道。
“是的,而且不知道为何,这些人最近的狂躁程度越来越高了,总是莫名其妙的对周围打砸一通,我谨记着韩叔你的嘱托,没去管,但据说周围已经有个村民失踪了.....”
“辛苦你了,接下来交给我和这位吧。”
韩瑞明再次点点头,然后便雷厉风行地想要带周游离开。不过在走之前,那年轻人突然有些犹豫地开口。
“韩叔,这一次.....咱们真能报的了仇吗?”
老头没有回答,只是挥挥手,做出了个肯定的手势。
.............
走出门外后,周游才对韩瑞明说道。
“我说老头,你这路子可真够广的啊,我怎么感觉啥地方都有你的队友啊?”
但韩瑞明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嗤笑。
“小子....算了,还是按你说的,管你叫周道士吧——我说道士,你要知道,这登仙教害死的可不止我一个人的女儿。就好比刚才的王立,他老爹也是死在调查这教门的途中,甚至我手中的这把枪都是他爹的遗物。所以不是我门路广,只是他们结下的仇太多而已。”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之后就是计划的关键了,还是先预备好再说……”
只是大概是说的太急,韩瑞明突然间又开始咳嗦了起来,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咳嗦,但很快就变成撕心裂肺,那感觉就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一同咳出来一般。
周游皱了皱眉,将酒葫芦从点苍戒中取出,拔开盖子,塞到了韩瑞明的手里。
老头也没管那是什么,直接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片刻,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但咳嗦总算被止住,人也勉强缓过劲来。
周游皱着眉头,说道。
“我说老头,虽然我也没啥资格说你,但是你都这德行了,那就先把烟戒了呗。”
但韩瑞明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那烟里我额外加了些东西,要不然这身体也不能像这样活动自如——而且我一天只抽三支,不会太碍事的。”
没等周游说什么,韩瑞明又轻咳了几声,掷还了酒壶。
“咱们也别废话了,时间紧迫,我还是先跟你说下这回的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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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就在另一边。
某间富丽堂皇的别墅之前。
四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年轻在百无聊赖地玩着扑克牌。
原本精致的小花园已经被摧残到不成样子,到处都是散落的烟头和垃圾,绿植与灌木丛仿佛被台风卷过一般,满是疮痍和坑坑洼洼的痕迹。
那几个年轻人坐在唯一说的上完好些的凉亭里,打的是最简单的斗地主。
“三带一.....”
“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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