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看他一眼,闭上嘴巴,转身走了。
这下倒弄得沈轻舟目光粘在了他的背影上,直到宋恩拿着封信走进来,他还没回过神。
“给崇先生的去信,公子看看如此写可使得?”
……
蒋氏年前被送到道观里后,陆府过了个安静又舒坦的年,当然,也许这仅止于陆珈。
陆阶除了除夕夜里,其余时间都在应酬,陆珈总共就与他在一起吃过两三顿饭。
不过杨伯农和木氏都在府里过年,另外秋娘母子也接过来住了几日。剩下的日子,陆珈就得代表陆府,前往关系亲近的几家去拜年了。
如此倒也见了些“世面”,比起前世在娘家时活在蒋氏的掌控之下,婚后又几乎被严家牢牢控制在内宅里,如此在外走动了几回,关于朝堂上下的风声也收获了不少。
而陆璎自从蒋氏被幽禁之后就病倒了。
起初只是不想吃喝,后来又染上了风寒。咳嗽了十来日,开了方子,还是逐日加重。
宫里传赐婚圣旨那日,家里张灯结彩,贺喜之声不绝,陆璎深陷在昏睡里。到过年那几日,外头鞭炮锣鼓之声齐鸣,她好歹能坐起来了,却依旧茶饭不思。
照顾她的乳娘和丫鬟看着心里着急:“姑娘再也不吃饭,身子会垮的。”
陆璎照例不言不语。转头吃了药,右脸朝墙壁睡过去了。
陆珈也来过几回,却总是不巧,不是碰见她没睡醒,就是才刚睡过去。
元宵节一过,衙门里也恢复了点卯,点卯的翌日,沈家竟然就派来了沈太尉的幕僚易珵商议三媒六礼之期。
沈家人来的时候,阵仗颇大,上上下下足有二三十号人,外院的喧闹声,还有内院来来往往下人的奔走相告声,不可抑制的传道了昭阳馆。
陆璎把药碗放下:“出什么事了?”
乳娘道:“是沈家登门商议迎娶大小姐来了。”
陆璎双唇一颤。“沈家?”
乳娘颇为惋惜:“大小姐被赐婚给沈家了。”
陆璎目光移到她脸上:“父亲把我嫁给严渠,却把姐姐嫁去了沈家?”
乳娘连忙说道:“是严阁老提议的。听说大小姐此去,是为了打入沈家,探听消息。”
“那也比去严家强吧?”
陆璎下了地,趿着鞋走到门下,墙那边的喧闹之声更清晰了,贺喜之声不绝于耳。
她咬了咬下唇:“沈家竟然也如此隆重?一定是父亲也做了些努力吧?
“还有一个多月我就要去严家了,不知道父亲可曾为我做过什么努力?”
乳娘哑口无言。
陆璎低头看着脚下,然后又把头抬起来:“母亲呢?”
“老爷,老爷年前把太太送去道观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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