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这模样,气闷这厮指望不上,自己搭台说下去:
“蔡休是什么人物大家都看在眼里,走马斗鸡一纨绔小儿,直学士想做的,无非是把那个李浔推上去。”
“李浔?好熟悉的名字。”有人说。
谢文征低笑一声:“不熟悉才怪,蹴鞠大赛的宣传纸贴的满城都是,在座的谁没见过。”
“竟然是他?”
“直学士这是铁了心要捧他,这样的事也分他一杯羹?”
“好大的醋气。”范文观说,“诗会那日我也在,你要问不如问我。”
“你!”
徐非白打了个酒嗝,放下酒壶,拢了拢衣襟,走过来说:“别吵啦,再吵下去人家都走远了,再想讨好吃屎都捡不上热。”
范文观和那人都对徐非白怒目而视。
这狗东西除了喝酒,一事不知,怎么有好运道把刚出阁的少女哄得团团转,腆颜娶了蔡太师的外孙女。
要不是有这一层姻亲身份,这小娘养的酒鬼能跟他们坐在一起?
谢文征苦笑着打圆场,拍了拍范文观的肩,“何必跟他置气,这两年范兄还没看出他是什么人?”
他抬头望向园子远处,李浔和蔡休离开的方向。
“我们还是快去看看,小心他们少年心性起来,溜走不知钻去哪里,耽搁了直学士要做的事。”
范文观也笑笑:“怪我们老家伙说的无聊,让少年人坐不住。”
说着,这些文官转头就要离开。
只有那些在推敲诗词的学子,抬起头发现场上的大人物都不见,愣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也三三两两离开了。
……
……
李浔和蔡休没走远,等人散干净。
才拨开柳枝,从灌木树丛里钻出来。
蔡休奇怪:“我们在那坐着的时候他们不跟我说话,怎么走了就讲我俩的小话。”
李浔摘掉他头上的叶子,说:“这些人是想晾着我们,等我们沉不住气,他们打探消息就容易多了。”
这么说蔡休就明白了:“看我们年轻好欺负,好啊。”
他有点不安:“那我们跑了,不会误了攸堂兄的事罢。”
蔡休真的很怕这个同族兄长,和他这种胸无大志的纨绔不同,蔡攸和蔡绦是太师培养继承父业的,攸堂兄年纪轻轻就是三品朝臣,简在帝心。
他就不一样了,中秋官家在场,他都不敢往皇帝身前凑,怕说错话连累家人。
“不会。”李浔声音平静,稳住他的心。
“放心好了,蔡攸想看的不是我们如何大发神威让这些官员乖乖听从,各有心思才是正常事。”
他说出自己的推测:“我们来这一趟,不过是提前在京党里认认脸,让他们晓得以后该谁才是同党。”
蔡休不知道同样是坐在那里,自己听诗词经义困得不行,对方怎么就知道那么多东西。
正着出神,下意识抬头看向李浔,看到对方的模样,他回过念头,忍不住笑出来。
“讲得好威风,你知不知自己说的时候满头柳叶?”他伸手摘下朋友头上的叶子。
李浔一脸正经沉静,头上顶着三五片柳叶,根根插到头发里,格外让人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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