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几个家丁看过来:“你们认认脸,这是府上的什么人?”
几个汉子上前辨认。
有人分辨着说:“好像是二郎君的人。”
“是那个叫姚成道的,之前是太学里的老学生,跟二公子走得近。”
“就是他。”
李浔微微颔首,他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贴在姚成道的脸上,打量这个脸型方正的中年人。
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轻:
“来之前我在想,为什么有人会绑架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血亲,一个是我来汴京认识的第一个人。”
“好在你很快就问出来了,原来是蔡二郎想知道我的底细。”
匕首的刀锋就压在姚成道脸上,不说动作,就连用力呼吸都会割下一块肉。
李浔盯着这姚成道的眼睛。
姚成道大气也不敢喘:“我,我是太学生,你不能动我。”
“没人知道你是太学生。”
“我是蔡家二郎蔡鯈的人!”
用力按下刀背,血肉骤然刺破,划出一道口子,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淌下。
李浔声音冷冽:“你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我问你,我妹妹被你关到哪去了?”
“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小哑巴和老头是郎君亲手藏的,没让我看见。”
“噗哧……”
匕首横着穿过肋骨,捅进他心脏里。
左右拧了拧。
李浔平静抽出匕首,用对方衣裳擦净,转身对几位家丁微点了下头:
“收尸的事就交给诸位。”
“深夜冒昧,可能要叨扰贵府了。”
身后,姚成道扑通倒下。
……
……
蔡府。
蔡鯈在后院,枕在美人膝上,被喂着吃葡萄。
美人十指纤纤,剥着葡萄,轻声小唱,声音悠扬轻盈:“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身边,还有另一位女子弹着琵琶,声如落珠碎玉。
蔡鯈咽下葡萄,对坐立难安的门人说:“这么紧张做什么,能出什么意外?一会儿姚成道就回来了。”
门人犹豫:“官人把那小娘子和老主事扣在这院里,李浔要是回了话,交代完却没见到妹子,这该……”
蔡鯈笑了一声:“我吩咐了姚成道,如果李浔愿意帮我做事,就告诉他妹子的下落。”
“若是不愿意,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也别怪我把他妹子扣下。”
“你慌什么,就算闹出什么动静。他不过是大哥的门客,我可是父兄的血亲,一个是外人,一个是家里人,孰轻孰重,大哥会分得清的。”
门人如坐针毡,始终放不下心:“那张昌毕竟是刑部主事,这……明日他还要上值……”
他始终觉得不安,想劝郎君要不向大郎君低头罢,毕竟是亲兄长。
刚开了口:“官人……”
“咣当——”
门被猛地踹开。
琵琶声歌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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