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要么逃课,要么在学里闯祸,只有王逸最老实读书,由他给李浔介绍太学。
“太学外舍两千人,内舍三百人,上舍一百人,我就在上舍的甲斋读书,你是蔡休他堂兄递上去的,读的也应当是上舍。”
“地方州学一年录两三人入内舍,一人入上舍,这两舍每个月都能领一千三百文钱,外舍我不清楚,好像是要少上一些……”
“学里每月有考试,像是蔡休上次就得了四个丁等,学官一直想把伯父叫过去好生聊几个时辰……”
说着,王逸不禁打量着李浔。
对方长辈不在京中,学官要问话,只能问保举人。
要是李浔课业不合格……不会要问蔡攸吧。
蔡休伸手把他扒拉到一边,“这些都不重要,每月的考核虽然学里看得严,也不是没有法子,到时候我教你作弊……”
李浔瞧他一眼。
作弊要是能成功,怎么这小子上回拿四个丁等?
蔡休对那些规矩都不清楚,只晓得最重要的事:“在太学你只需要记住了,有个贼眉鼠眼的小子叫樊子期,家里行五,看到他打就行了。”
“还有就是,张学官、宋学官、王学官,这几个先生脾气都好,人和气,他们的课是可以逃的。”
“陈学官脾气暴躁,他的课得挑着逃,选他心情平静的时候。”
“诸学官最严,课业最难,作业最多,最会罚学生抄书,白十一上次就是翻墙被他罚了,抄了二十篇说让他学会知礼……我建议你不要逃他的课。”
“最最最重要的,千万不要逃祭酒的课。”
蔡休说完,等着李浔问为什么,等了几秒也没见对方问话,他把头伸到李浔面前,伸手扒拉:“你难道就不想问为什么?”
李浔往后靠了靠,避开蔡休的手:
“大概猜得到,因为祭酒不论情面,会找你们父母。”
蔡休瞪眼:“这是怎么猜出来的。”
白子兴,种彦崖,王逸喝着茶,坐在一旁看热闹。蔡休吃瘪,他们比谁都乐呵。
蔡休记性不好,烤羊越来越香,很快就把这事扔到脑后。
羊肉滋滋冒油,上次尝到了甜头,他吸了吸鼻子,自己拿了个茄子烤着吃。
种彦崖问:“有酒么?”
李浔让谷九拿一翁酒来,对他们说,“这酒烈,你们兑点水喝。”
种彦崖不以为意,打开坛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闻到酒香,不由赞了一句:“好酒!”
酒液清亮剔透,他拿起酒盏一饮而尽。
种彦崖脑子一嗡,身子瞬间晃了晃,脸腾地变红。
“你这酒……”
他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酒里有毒?!”蔡休跳起来,他还记得蔡攸中毒的事。
王逸和白子兴好奇地打量。
李浔拍了拍种彦崖的脸,一直到对方睁开眼睛。
种彦崖被下人扶着坐稳,还有点发晕:“你这酒……真够味。”
原来没毒啊。蔡休刚还紧张,现在却有点失望,也给自己倒了两口在碗里,闻了闻,感觉就是普通比较浓烈的酒气。
将信将疑,喝了一口尝味。
瞬间,一股辛辣冲鼻的酒气直冲大脑,舌尖发麻。
“咳咳咳,这酒真够辣的。”蔡休连忙端起茶水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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