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心里发寒,相公依靠不住,看来自己以后只能指望冲哥儿。
张大娘子说:“据说当日直学士身体不好,是府上族侄和他朋友查的案。”
“我叫婢子使钱,问了旁家的下人,说是有个小官人生的俊,心却狠,就住在都亭西驿那边,跟辽使挨得近,要不去备些礼,看能不能通融一二。”
“是哪家的子弟?”薛老太太见救小儿子有望,吸了吸鼻子,止住眼泪。
“没有来头,只查出名字,李浔。”
……
……
李宅门口,门庭若市。
马车挤不进巷子,停在外边道沿,排出了一长串。
邻里窃窃私语,从门缝和墙头张望,又买菜买布来回路过几十次,看着车马来来往往,仆从如云,带着一个个精美贵气的箱奁。
婶子跟一年轻汉子互相使眼色:“我的乖乖,这是哪位朝官住在这?这么些人送礼。”
“就是紧里头的李郎君,不知道是什么大官儿。”
“那么年轻就当官了?我看还没我家侄子大。”
“没准是什么大官的儿子孙子,他刚搬过来,亲戚朋友不得来贺喜。”
“真是天生富贵命,不过之前不是贺喜过一回了?”
“有钱随便花呗,我看那李郎君家,从砖缝里扫扫金屑,都够咱们这样的人家几年嚼用。”
一墙之隔。
宅子内。
“范文观,王若,李襄,谢文征,徐非白,王黼……王黼是谁?”
李浔记得当天审问的没有这人,先前从管家那要来诗会的名单查人,上面也没有这个名字。
晚上叫陈信好好查查。
李浔把王黼的礼单放在一边,拉了李长乐一把,免得对方的小脑袋埋在刚送来的蒸糕里。
昨日刚从诗会回来,还无人打扰。
今天日上三竿,李浔刚睡醒。
就看到仆从一脸焦急,“可算把小官人盼醒了,早上来了好几份中秋节礼。”
刚睡醒还神志不清,李浔闪过一个念头,离中秋还有半个月,蔡休他们这么早就开始送礼了?
直到看到这些礼单,送礼的大多是被查过的那几个文人和官员,还有当天参加诗会,不知从什么途径知道他的小官。
“把这些收到库房里。”
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把东西收下。
睡了一宿终于补足昨日消耗的精神。李浔拉起妹妹,准备带她去瓦子看戏耍,免得成日闷在宅子里,连个玩伴也没有。
刚穿戴好准备出门,就见到两个穿着绸子衣服的管事,捧着个册子,身后有下人挑着两台东西,在他门口站好。
周管家笑得和善,像在说家常:“李郎君,昨日匆忙主子没来得及谢过,原大原二,快把东西抬进去。”
他把手里的册子递给李浔:“李郎君刚到汴京,多有不便,主子特意遣人把您户籍落好,让小的给您送来。”
“在汴京若有什么不便之处,您言语一声,只管吩咐小的就成。”
他躬着腰,笑呵呵的看着李浔。
李浔明白,蔡攸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非但知道,还最快速度办好他的户籍,拿到他面前。
他收下,浑不在意笑了下:“还专程送来,辛苦周管家了。谷九,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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