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军略带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高茂笑笑道：“就目前蒋宇所交代的情况，对其侵犯商业秘密的行为来说，算是直接证据，通过蒋宇、杨旭到吴帆，侦查审讯难度相对较低。但就雇凶杀人这件事情来说，我们掌握的信息还非常有限。得先让对方一步步走下来。这也算是温水煮青蛙吧。”
孙绍军也是老侦查员了，稍稍一想也就明白过来。
其实若不是现在是跟着高茂一起办案，而是他自己主侦，他自己都能想到这些。
毕竟哪一种办理顺序更容易让嫌疑人招供，他还是能厘清的。
纯粹是因为高茂之前的审讯手段让他潜意识里觉得根本不需要往这方面考虑，这才问出这个问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先回酒店休息？”
“我还没订酒店呢。”高茂眼神一动，问道，“你们住的那房间，有阳台吗？”
“那肯定没有！一般商务酒店都没有阳台。怎么了？”
“嘿嘿，晚上搞一顿自助烧烤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孙绍军愣愣地看着高茂。
闲着就要去烤烧烤？这得是闲到了什么程度啊？
“没工具吧？”
“没事，一会儿我就去买，不差这点钱。”
“……”孙绍军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高茂很高兴，虽然只有三个人，但能赚一点是一点吧。
一旦回了栾城县，除了在单位食堂里下厨外，其他地方又赚不到熟练度。
……
高茂三人去祭奠自己的五脏庙去了，可坪山区经侦大队的同志们却丝毫没闲着。
其实细数几个案侦部门，经侦加班的时间相对少一些。
毕竟，经侦的案件一般都不是特别急，时间跨度一般都比较长，加班的需求自然也就不高。
但今天晚上是例外。
一方面是这个案件足够重大，涉及数亿的大项目中侵犯商业秘密。
另一方面，案件的主犯大概率还牵扯到一起杀人案，如果不加快速度，到时候说不定第一手笔录都还得去栾城县看守所问，这就不太好了。
现在要做的工作很多。
一方面，他们需要重新对蒋宇进行审讯。
这是以固定侵犯商业秘密罪行为为目的的审讯。
另一方面，各项资料的归集汇总。
包括俞江高速的情况，那一具体项目的甲方、当时的招标资料，等等……
原本这些工作是不方便在晚上做的，保存这些资料的单位或者公司现在基本上都下了班。
但……能查多少查多少，能拉到单位上一起加班的就拉出来。
公司也好、行政事业单位也罢，只要好好配合的，那就加个班吧……
等到第二天凌晨，经侦大队教导员侯睿同志顶着个熊猫眼，但眼眸中却透着兴奋。
稳了！
熬到天亮，他将相关情况向分管局领导做了汇报。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决定还是与栾城县的办案人员商量一下，确定一下下一步的侦查方案。
说到底，这两起案件属于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想要彻底分割根本不现实。
好在高茂他们还是非常守时的，还没到上班的点，就来到了坪山区局。
来到办案中心，看着还在候问室躺着睡觉的蒋宇，高茂有点疑惑。
在旁边负责看守的是经侦大队的一位民警和一位辅警。
他们看到高茂二人，那民警眉头微皱，问道：“你们找谁？”
“哦！打扰了，我们是栾城县公安局的，过来看看你们这案子进展得咋样了，那吴帆抓了没有？”
“哦？栾城县局的？”那民警表情一下子热情了许多，“具体的案件进展我不是很清楚，要不我给侯教导员打电话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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