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见茉季点点头,“我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我其实也算是个争强好胜的人,有时候也克制不住自己。”
“那还真是看不出来。”松枝淳有些意外。
“看不出来吗?”她的眼神有些调皮,“我可是吹奏部里最渴望全国金的那个人呢。”
他想起少女在湖边的高喊和舞台上举起的双簧管,似乎也能找到一些迹象。
“突然有些不敢和松枝同学接触了呢。”
“为什么?”松枝淳从躺椅上坐起来了一点。
“因为你的记性那么好,如果我出了什么丑肯定要被你记好久啊~”
少女仰头看着天空,她羞涩地笑。
松枝淳又躺了回去。
接近四点半了,日落将近,天空的温度开始降低,染上了一层深蓝色。
“松枝同学,如果以后我在你面前出丑了,你一定要从记忆里删掉哦。”
“......”
“松枝同学?”
他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第一天的文化祭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因为人手不足的原因,松枝淳留在了自己班的教室里。
他和户松友花一起站在走廊的窗口内卖面包,据说创下了文化祭日销记录。
闭幕式上,依然是山见茉季拿着话筒宣布第八十九届羽丘祭结束。
逆着人流散去的方向,松枝淳在体育馆的背后找到了给他发消息的望月遥。
少女双手抱膝,蹲在墙边,小小的一只,没有人能硬着心肠忽视她。
“怎么了?”
松枝淳在她身边蹲下。
望月遥抬起头看他,一张苍白而无助的脸,她的手轻轻搭上松枝淳的膝盖。
“这次是姑姑昏迷时间最长的一次。”
“我已经很努力在忍受了。”
“可是今天上午的时候,姑姑短暂苏醒了几分钟,她问赶来的护士我在哪里。”
“那时候我在哪里啊!”她的声音嘶哑。
那时候她应该在二班的教室里做占卜,松枝淳心想。
“为什么今天我会在学校里?为什么我要参加这该死的文化祭?”
她并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只是事件的碰撞无法避免,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合时宜。
随着姑姑的病情越来越重,这样转瞬即逝的时间可能会越来越多,对于望月遥来说,每错过一次都是一场拷问。
松枝淳很清楚,眼前的少女已经被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用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了,而且是她自愿的。
当一切如常时,它叫做亲情的羁绊,当一切落向更深处时,它就成为了望月遥人生的枷锁。
“松枝,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开导。”望月遥站起身,对他露出凄然的笑容。
“但是恐怕得对你说抱歉了。”
“我不上学了。”
十一月初的冷风里,少女坐上那辆一去不回的黑色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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