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注视之下,他先是泛舟水上钓了一整天的鱼儿,一无所获,然后像是气急败坏地寻了处城镇,吃了一整条清蒸鲈鱼,似是以此来解开心中之愤恨。
接着,他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两天时间,其间向店里的小二打听过周围的佛寺,但却没有着急前往拜访,而是寻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宗门,特意去做了半天客人。
那半天几乎都在喝茶闲聊,直到最后顾濯才找人打了一架,看上去很像是在……应付某人给予的任务?
总而言之,在拜访完那家小宗门后,他终于开始前往下一间佛寺。
这期间也有人试图向他邀战,剑争高下,法论前后,然而顾濯却是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了。
不少人为此而错愕,继而茫然不解,越发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与此同时,更多修行者来到了大陆南方,其中不乏颇有名气的天才人物,比如前几届夏祭的头名,看上去隐有几分盛事将至的意味。
这在不久之后成为了事实。
准确而言,是在顾濯踏入下一间寺庙大门后,那间寺庙里的住持微笑着迎了上来,亲口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以及世人。
——慈航寺即将举办一场法会,就在入冬之时。
是的,慈航寺位于东南。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顾濯若有所思,与这位僧人闲聊数句后,一切照旧。
只不过让他稍感可惜的是,这一次的他没有再次听到真经,故而只能与寺里的和尚打上一场,最终无所得。
当天晚上,裴今歌与他私下见面。
见面的地方是客栈的房间内。
两人都没有点灯,让谈话有该有的氛围。
“虽然不知道慈航寺想做什么,但这是最好的机会。”
顾濯的声音随意而平静。
裴今歌墨眉微蹙,看着他说道:“你想借那场法会让自己身上再无任何嫌疑?”
顾濯说道:“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以此来怀疑我。”
裴今歌沉默了会儿,没有接下这话,转而问道:“问佛可有所得?”
“暂时还没有。”
顾濯摇头说道:“但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这一路走来,他所挑选的每一间佛寺的传承往上溯源,都能追寻到禅宗某座祖庭里的某一位或生或死的大德。
比如茶庵寺就是由元垢寺某位大师的弟子所创立的,其修行法传承自那位大师,这也是那位住持为什么能请来无垢僧的原因。
顾濯之所以不前往禅宗祖庭,根本原因就是那几个地方不会太过顾及到他的身份,配合他办事,无法像现在这么方便。
裴今歌不置可否。
“你该给出下一份诚意了。”
她看着顾濯说道:“这才是我今天来和你谈话的目的。”
“啊?”
顾濯很是意外,下意识问道:“你到现在才查出来吗?”
听到这句话,裴今歌险些气急攻心,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以为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吗?
坐在她这个位置上,一举一动必然会让人加倍留意,因为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而她又不愿意陆明诚这个名字被旁人知道,就只能自己亲自动手翻阅卷宗,不假他人之手。
巡天司中与百年前玄都相关的卷宗,可谓是浩瀚如海。
在这之余她还需要处理公务,以及亲自动手替顾濯掩饰身份,避免那只鬼意识到不妥……如此之多的事情堆叠下来,最近的她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时隔多年地倍感疲惫。
只是她不想把这种疲惫流露出来,更不愿意让顾濯知道她真是最近才查出陆明诚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那个白眼便没有真的翻出来,嘴角反而多出一抹淡然自矜与骄傲的笑意。
“不要废话。”
裴今歌嫣然一笑,看着顾濯的眼睛,说道:“你若是给不出下一份诚意,那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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