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降辽王、惠宁王和朵颜元帅,说不得会大打出手,
所以打算收归一些北元人入麾下,
有他们在,事情也好办一些,
若此事办成,事后小婿总要给他们一些好处,
他们不想去边境修长城,俘虏的身份也麻烦,小婿便打算为他们弄一些身份。”
这么一说,刘知州面露恍然。
这些草原俘虏除了一些身份尊贵的会去大明内地养着,
其余人都要在边境州府修长城,
虽然也是明人,但干的都是民夫的活,只有下一代才是真正的明人。
“我知道了,既然要出兵劝降,那人自然是多多益善,就五十人。”
陆云逸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连忙向刘黑鹰招手,
但刘知州的眉头却是一皱,连忙伸出手将他的手拉了下来,低喝道:
“此事不宜声张,你我知道就好,
对待旁人你还要说二十人,剩下的三十人是你自己的力量,要藏好。
大明虽立二十年,但各地都是糟心事,没有自己的力量一些事很难办。
至于名单...也不用给我了,
我命人准备五十人的路引与牙牌,名字会记录在辽东的黄册上,到时给谁你自己定。”
陆云逸眨了眨眼睛,满脸愕然,
他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他想起了一直流传于军中的一些戏言,
大明边民无好人,尤好斗。
看看自己,再看看这位岳丈,此言极是。
深吸了一口气,陆云逸躬身一拜:
“小婿在此多谢岳丈大人,此去辽东有岳父相助,自然是马到功成。”
刘知州笑呵呵地,连连点头,对这位女婿愈发满意。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云逸啊,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你立下大功,回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来提亲,让我始料不及。”
刘知州满眼唏嘘:“你还年轻,又早早立下大功,未来登上高位已是必然,
若是在京中定然会被朝中大人哄抢招婿,
没想到娶的却是一个小小知州的女儿,婉怡没有看错人啊。”
“岳丈大人切莫折煞小婿,我与婉怡乃青梅竹马,若是将她交到旁人手上,我不放心。”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啊!”
刘知州转过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看看诸位侯爷吧,我喝醉了,要先走了。”
...
片刻后,陆云逸满脸怪异地踏进陆府,脑海中的醉意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就连他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
不仅如此,其收获远超他的想象。
至少他知道了辽东隐藏在暗中的一些事。
陆云逸眼中有一些忌惮,大明正值立国之初,四方遍地深藏不漏之人,到处都是勋贵以及前朝大族,
这些人,他哪一个都惹不起。
若他不是亲眼所见,
很难想象一个五品的知州,竟然在辽东之地有如此大的能耐。
这时,早就急不可耐的刘黑鹰兴冲冲地跑了过来,黝黑的脸上带着几抹酒红,压低声音问道:
“云儿哥,事情成了,胡奎传来消息,大营中俘虏暴动,死伤三千余,蒋瓛尸骨无存。”
说着,刘黑鹰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如我们所料,在大营中留守的是俞通渊,啥那些草原人就是他下的令,果然够狠。”
陆云逸静静听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目光深邃:
“蒋瓛的尸首清理了吗?”
“已经与那些尸体一同被清理了,
那些草原俘虏疯起来不要命,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肉到处都是,
就算是蒋瓛亲自来认,可能都找不到了。
但...蒋瓛死的消息瞒不住,马厩的守卫还活着,并且可能还有别的军卒见到蒋瓛进入马厩,
等明日大军发现蒋瓛失踪,可能就会得知蒋瓛死在马厩。”
刘黑鹰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中有一些兴奋。
暗中操持谋划了将近两个月,如今终于功成,让他十分兴奋。
陆云逸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
“无妨,这是我们早就预料的事,
此事功成,赏钱明日给弟兄们发下去,这些日子都辛苦了,
另外胡奎的腿要找人医治,他是个能办事的。
还有陈景义,赶紧给他重新找个婆娘,他这本事得传下来,这也是个能干事的。”
“知道了云儿哥,那雅蓉与鄂尔泰的事刘知州怎么说?他帮不帮我们?”刘黑鹰瞪大眼睛,眼中有着一些期待。
见他如此模样,陆云逸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肚子:
“当然办成了,你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接他们回来了,
至于将他们安置在哪,你自己决定,北平大宁都行。”
“太好了!”刘黑鹰面露喜色,嘿嘿直笑。
“好了,我要去看看诸位军候,你要处理好此事参与,任何书面文字都不能留。”
“知道了,云儿哥,我办事你放心!”
刘黑鹰将胸膛拍得邦邦响。
陆云逸笑着点了点头,步入内室,
一进入屋中,铺天盖地的酒气扑面而来,让他几乎都要窒息。
眼前的狼藉已经超乎了陆云逸的想象,酒坛东倒西歪了一地,
武定侯郭英抱着一个酒坛,背对着众人蜷缩身体坐在角落,像是在闭目思过。
定远侯王弼躺在地上,脑袋上扣着酒坛,巨大的呼噜声从酒坛中传了出来。
长兴侯耿炳文要稍稍正常,坐在那里面露微笑,不停抚摸着胡须,旁人与他说话也丝毫不理,像是入定老僧。
邓镇与徐增寿依偎在一起,呼呼大睡。
永昌侯蓝玉正在与鹤庆侯张翼低头密语,场中只有这二人看起来还稍作清醒。
这时,张翼也看到了站在门前的陆云逸,马上发出一声大喝:
“哎!你小子不去洞房来这做什么?”
蓝玉也将脑袋转了过来,脸色涨红,眼里有几分醉意,他同样大声开口:
“陆云逸,你在这里做甚?”
陆云逸一愣,眨动眼睛,他自己都有些忘了,今日是新婚之日。
“我....我来看看诸位侯爷有没有喝好。”陆云逸连忙出声找补。
“哈哈哈哈,好久没有喝这么痛快了,
自从去年陛下要咱们北征,就没有如此大醉过,算算时间现在也半年了。”
鹤庆侯张翼大笑起来,然后踉跄着站起身将陆云逸拉了过去,
而后一边猛拍陆云逸的肩膀,一边看向蓝玉:
“大将军,这小子行啊,是个好苗子,咱们可得看好了,可别被人暗害了。”
蓝玉的笑容一顿,脸色一板:
“说得什么糊涂话,天下承平,哪来那么多糟心事。”
鹤庆侯张翼脸色有些不自然,挠了挠脑袋笑道:
“你瞧瞧我,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小子别见怪啊,小心一些便是。”
陆云逸笑着拿过酒坛,从地上捡了一个碗倒满一杯,朝着两位侯爷端起酒碗:
“多谢侯爷捧场,下官感激不尽。”
蓝玉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碗率先一饮而尽:
“说这些作甚,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你早些洞房,明日还有正事呢,辽东送来的军械明早就到,率先给你部补充。”
“多谢大将军!”
鹤庆侯张翼也拿起酒碗,笑呵呵说道:
“东北的战事要速战速决,
若是让别人去咱们还真有些不放心,你去的话,咱们已经准备听捷报了,
好好干,好好打,
让那些草原人好好见识见识咱大明兵锋,也让他们见识见识咱大明年轻人的本事。”
说完,鹤庆侯张翼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去扶住大将军蓝玉,朝着陆云逸摆了摆手:
“行了,不用你操心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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