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三辅之地大旱,有当地官员屡屡上书,却被张让、赵忠拿着嵩洛新出禾穗,对陛下言说天下无事,那上书的官员也被下狱问罪。
没有人奏报灾祸,对陛下和朝廷来说就没有灾祸发生,朝廷更是无从加以赈济,还不如太平道组织教众自救做得好——”
封谞说到这里没有再往深处,神色之中却颇有向往之意。
刘昕、刘备两人不动声色对视一眼,心中忽然明白过来,恐怕封谞也加入了太平道。
看来张角、马元义在嵩洛之地传道工作做的厉害啊。
接下来众人不再闲谈,因为前面便是宣德殿。
走近宣德殿就发现,宫室尤其恢弘高大,内外壮丽无比,仅仅是数人合抱的柱子,就不知道需要多少巨木。
无数衣衫华丽的宫女,托举着各色美味珍馐,络绎不绝的走进殿内,里面传出奇怪的丝竹管弦之乐。
“陛下,陆城乡侯刘备、议郎刘德然、楼桑子弟刘昕,殿外求见!”
随着封谞的高声禀告,殿内立刻响起一个响亮的笑声:
“哈哈哈哈,玄德、昕弟、德然,吾弟辛苦久矣!快快进来一同观舞乐!”
当刘昕跟在刘备身后进入殿中,就看到数十名衣衫单薄的舞女,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这一刻几人目瞪口呆,殿中舞女身上单薄的纱衣身姿若隐若现。
张让、赵忠、宋典、郭胜等十几名大宦官,正低眉顺眼的侍立在一旁。
刘宏则懒洋洋的斜靠在一张华贵的软榻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一名领舞的绝色女子腰胯处。
刘备看到这一幕,差点被气结。
他长呼一口气,皱眉道:“陛下,今日君臣召对,岂能以靡靡之音,北里之舞而待臣乎?”
“啊!”
刘宏顿时哑然,随即略带尴尬的笑道,
“哈哈,玄德误会了,朕是在看阳光,殿外阳光实在是有些耀眼了哈!
既然玄德贤弟不喜,那便让她们散去便是,你我兄弟数年不见,正好一起饮酒畅谈。”
随着刘宏一挥手,数十名姿态各妍的绝色舞女,无不遗憾的收队离去。
刘昕下意识看了一眼她们走到殿门离去的背影,在阳光穿透轻纱的刹那,忽然理解了刘宏的感受。
刘昕回过头时,发现刘宏笑眯眯的看着他问:“昕弟,如何?好看吧!朕就说要相信光!”
“咳咳——”
刘昕赶紧轻咳两声,正色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与阿兄、德然族兄尽心尽力,外御敌寇,内抚百姓,理政安民,然后观天下美色,其无咎也!”
“哈哈哈!”
任凭刘宏见多识广,也被刘昕的理直气壮给逗乐了,他也笑道,
“太祖高皇帝曰: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
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
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
说到这里,刘宏看了眼刘备、刘德然,才对刘昕笑道,
“昕弟呀,正如太祖高皇帝不善将兵,善将将耳。朕便让玄德、德然、昕弟你们尽心尽力做事,便可垂拱而治。”
刘备瞪了刘昕一眼,又对刘宏劝谏道:“陛下,臣等承蒙陛下拔擢任命,自当尽心尽力效命于外。
惟愿陛下轻薄节俭,怜惜天下生民之力,务必不再征调徭役,使得天下百姓有所生息呀!”
“哎,玄德贤弟辛苦归来,就不要谈这些扫兴的事了!”
刘宏显然是一点都不想听刘备的谏言,他立刻转移话题道,
“张让,去将皇长子也叫来,今日他几位宗族叔父前来,他怎能不来赴宴陪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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