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胡广去世了!
这个消息让刘昕有些措手不及。
东观之中那个笑呵呵称呼自己‘太平郎’的老人。
那个总是对诸多晚辈多加关照的老人,就这么突然离开了。
若非胡广刻意关照,哪怕有刘宏允许,也不可能从少府挖走大量工匠。
更不要说那批得到太后允许,才能离开少府的织娘、绣娘,更是大汉顶级的纺织技术专家。
年前离开洛阳时,刘昕还亲自登门跟胡广道别。
当时胡广笑呵呵的表示,要刘昕立功归来再好好宴请他。
谁知当时挥手就是永别?
人的生死离别,总是来的这么突然,让刘昕一念至此不由鼻子发酸。
“走走走,少在这里流马尿,日后路过胡太傅墓前,记得用一只鸡、一壶酒祭奠一番,也不枉他对你们这些晚辈的关照了。”
蔡邕丢下这么一句,赶紧关上大门,去守着他的宝贝女儿。
刘昕想了想,太傅胡广好像是南郡华容县人。
咦?咦——
要想去那里,还是得小心点呢,可不能像曹操那样走华容道。
离开蔡邕家,刘昕又马不停蹄来到卢植府邸。
刘备、公孙瓒、刘德然三人早已在这里听卢植教诲了。
大半个月不见,卢植依旧是宠辱不惊的淡然模样。
丝毫没有因为升官而自傲,即便此刻罢官也不会悲痛伤神。
得知刘宽、蔡邕对刘昕的叮嘱之后,卢植表情淡然的点头赞同道:
“刘文饶这个老家伙,心性确实值得你们几个学习,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心情豁达无比。
尤其是阿备、伯珪你们两个,就属你们两个性格急躁,最应该学学刘文饶的豁达与耐性。
昕儿,蔡伯喈既然提点你去祭奠胡公,当初你蒙受他颇多关照,也是该去祭奠拜望一番。
不过今年洛阳不如以往,今后你们几个在洛阳城,除了我家、刘文饶家、蔡邕家,还有东观,其余地方都不许去。
即便是缑氏山那边,你们几个能不去就不去,平时与外人言词对答,务必低调小心从事。”
刘昕愣了一下,从未见过卢植表情这么严肃慎重过。
他拱手问道:“老师,洛阳是否又发生什么事了?”
卢植瞥了一眼门窗,叮嘱卢二去外面守着,才低声叮嘱道:
“我回洛阳这半个月来,得知有人私下勾连士人、官员,企图让陛下解除‘党锢’之祸。”
见刘备、公孙瓒、刘德然依旧是一脸茫然,卢植叹气道:
“此事原本与我们幽州士人无关,但你们随我前往九江郡平叛功绩卓著,必然引来有心人注意。
我担心中原士人设局,以舆情逼迫你们也参与进去,如此一来必然引得陛下震怒,所以务必要低调谨慎。”
有了卢植的警告,刘昕第二天祭奠了胡广,就老老实实去蔡邕家抄录典籍。
满满一大车佐伯纸装订的纸质书册,上等的笔墨纸砚散发着浓浓墨香。
也不知道蔡琰是如何说服蔡邕的。
蔡邕嘴上不要,不许,不可以,还不是让蔡琰来帮忙抄录典籍?
还别说,有这么一个漂亮聪明的小姑娘协助,刘昕抄录典籍的效率都提升了许多。
一个月不到,蔡邕家典籍就被抄录了上千卷。
狠狠夸了蔡琰一番之后,可是蔡琰为啥噘着嘴呢?
刘昕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蔡琰寻找典籍的速度变的慢了起来。
蔡婉也时不时跑来捣乱,让刘昕的效率又低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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