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府邸,书房之中。
刘备、刘昕、刘德然、公孙瓒正襟危坐。
卢植严肃的表情眼神愈发凌厉,扫视着几名学生。
“老师,此事都怪我太过于高调张扬了。”
刘备苦着脸,主动拱手认错道,
“最近经常与曹孟德等人在那座酒楼宴饮,一时炫耀那些菜谱还是楼桑刘氏所出,就被有心人听了去。”
卢植严肃的表情、凌厉的眼神,给了刘备很大压力。
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刘昕,卢植才语气平淡道:“阿备,我之前提醒你多次,在洛阳结交好友也是可以的。
最重要的却是求学,用心苦读典籍深研学问,如此方不愧疚别父母、离家乡。
尤其最近月余,陛下颇为看重你们几兄弟,本身就极易引来宦官、河南士人的嫉恨。
我也没想到,他们都等不及你们走上仕途,就迫不及待的给你们按上一个幸佞之臣的罪名。”
“啊?老师,你的意思是这次风波背后有河南士人在推波助澜?”
卢植表情严肃的瞪了眼刘备,又缓缓点头道,
“不错,你以为之前袁术吃了你们一次闷亏,袁术和汝南袁氏就能轻易算完了的吗?
还好昕儿这两个月来在东观协助修书,得到胡公、蔡伯喈、马汨磾、韩说、杨彪等大儒重臣的赏识。
东观那数百郎官、士子也对昕儿颇为推崇,帮你们化解了不少汹汹舆情,不然你这次真要吃大亏。”
刘备神色讪讪看向刘昕,赶紧再次感谢道:
“若非昕弟助力,为兄这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昕却丝毫没有居功,他思索道:“老师,阿兄,汝南袁氏隐忍数月才出手,既然出手,绝非只有这一招,恐怕后续还有安排。”
卢植非常认可的点点头:“没错,之前幽州士人在朝仅有为师一人,河南士人留我在朝堂装点门面也不在意。
如今你们兄弟几人风头正盛,又得陛下如此信重,赏赐宴饮不断,难免他们要提前出手了。”
说到这里,卢植眼神越发明亮坚定: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你我师徒以功绩立身,纵然有少许风波,自信也护持的住你们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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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宫中一处偏僻的暗室之中。
燃起的一排油灯照亮下,一群宦官窃窃私语交流着。
曹节、王甫两人稳坐泰山,自顾闭目养神,浑然超脱物外。
宫中侍奉刘宏的大宦官不止十人,他们也在讨论这次洛阳城中的流言。
尤其以赵忠、张让两人情绪最为激动:
“最是负心读书人!陛下在宫中匮乏财用,担忧太后永乐宫残破,朝中士人们不想着办法,却要陛下轻薄节省。
老奴们对陛下忠心耿耿,尽心尽力开设酒楼为陛下赚取一些辛苦钱,居然就被他们如此诋毁,其心可诛。”
其余宦官虽说也是连声附和,却不像赵忠、张让两人那么激动。
毕竟他们又没能参与到酒楼经营,没有从这里面赚到钱,能附和两句已经是看在大家颜面上了。
张让眼神一转,连忙凑到曹节面前,躬身下拜的低声请求道:
“育阳侯,您老是咱们宫里人的定海神针,为何却迟迟不肯出声呢?”
其余宦官见状都赶紧安静下来。
就连王甫都忍不住睁眼看向曹节,想听听他的主意。
感受到室内的变化,曹节终于睁开眼睛,发出一阵冷笑声:
“你们啊,一个个都是贱皮子,河南士人跟幽州士人之间争斗,你我纵然受到些许言语的牵连又能怎样?
咱们这些奴才才是陛下心腹,只要能为陛下尽心尽力办事,即便百官心中不满,也是无可奈何。
咱们呐,就安安心心的为陛下做事,士人、官员不管说了什么,骂了什么,将他们当一个屁放了就是。”
王甫也是轻轻点头,看向张让、赵忠两人:
“育阳侯说的有道理,士人之间争斗吵闹,咱们众人只管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
何况楼桑刘氏小儿,最近太受陛下信重,时常召见、垂问、宴饮,长此以往如何还有你我众人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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