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张先生许久未见,福态了啊!”
刘备笑着的打招呼,翻身下马上前拱手作礼,丝毫没有倨傲之色。
这让苏双不由心情放松下来,赶紧上前拱手,笑呵呵道:
“托郎君之福,上次从乌丸带回来许多良马,在冀州调养数月尽数卖到魏郡,获利颇丰!
听闻郎君与涿郡众高门子弟拜入大儒卢博士门下,我二人唯有设下宴席为诸位郎君相贺。”
刘备扭头看向公孙瓒,笑道:“伯珪兄,苏先生、张先生盛情邀请,不如大家一同去赴宴呀。”
公孙瓒故作沉吟片刻,才高冷的点头道:“反正计划也是今晚宿营卢奴,那便大家一起去吧。”
苏双、张世平知晓公孙瓒的身份。
今年他们还要组织商队,跟随楼桑刘氏的商队前往辽西。
所以两人对公孙瓒也是颇为热情,让公孙瓒渐渐对他们态度和缓许多。
自从进入中山国境内,刘昕就发现明显比涿郡萧条了许多。
按说冀州之地富庶远远超过幽州,却不料中山国与涿郡反差那么大。
沿途田野中耕作的农夫更加穷困潦倒。
二月春寒料峭,农夫们身上衣衫破旧,露出大片皮肤。
甚至不时远远的能看到沟壑之中,有遗弃的流民、弃婴尸骸,任凭野狗、乌鸦啃食、叼啄。
刘德然看到这里,想起刘昕给他的一首诗,忍不住感慨道: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没想到中山国百姓竟然过的比幽州百姓更加饥寒交迫。”
话音刚落,原本热闹的队伍一下安静下来。
无论是苏双、张世平,还是高诱、李匡这些涿郡大户子弟,都一脸震惊看向刘德然。
若这首诗是一向以聪慧闻名的刘昕所作,他们也不会那么惊讶。
偏偏作这首诗的,竟是一直不起眼,被大家忽略的老实人刘德然。
公孙瓒也万分惊讶道:“往日只知晓阿备勇武果决,昕弟聪慧机敏,却不料德然贤弟也有如此文采。”
刘德然先是一愣,继而想起刘昕的叮嘱,于是摇头苦笑道:
“伯珪兄,小弟哪里有什么文采,只不过看到此地百姓如此困苦,心中有感而发。”
在与公孙瓒和涿郡大户子弟相识后,刘德然一直扮演着小透明的角色。
他心知无论是刚才的诗句,还是后续打造人设,都是不是他的真实本领。
倒是不骄不躁,一副诚恳本分的模样,让在场众人都高看他一眼。
高诱态度尊重的拱手问道:“德然兄,不知这首诗句何名?”
刘德然想了想,也拱手道:“此诗因悲悯百姓困苦有感而发,不如就叫《悯农》吧!”
高诱佩服道:“德然兄悲悯百姓而有此佳作,可见心性良善可为楷模。”
一路上李匡这些有些才学的大户子弟,也都试着作一首类似的悯农诗句,却都远远不如刘德然这首。
于是刘德然第一次品尝到被众人簇拥赞叹的滋味。
昕弟给立的人设,真香!
当来到卢奴县时天色已近傍晚。
苏双、张世平将众人引至城外一处清雅别致的庄园安顿。
此处种植了不少李子,正值花开,若是白天少不了在果园置酒赏花。
庄园内童仆们早就杀猪宰羊,准备好了上等的酒席,让整个队伍数百人都能美餐一顿。
就在这时一位仆人上前低声说了两句,苏双赶紧向刘备、公孙瓒两人告罪道:
“还望郎君见谅,国中大豪商甄氏郎君听闻诸位来我庄园做客,忽然前来拜访求见。”
中山国紧邻涿郡,刘备岂能不知道中山甄氏豪富之名?
这是河北幽冀之地最有钱的家族,用行话来讲这是老钱家族。
见公孙瓒一副无所谓的冷淡模样,于是刘备点头道:“既然是甄氏郎君主动拜访,不如邀请他一同赴宴。”
很快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俊美青年,在苏双引领下,步履飘逸的快步走来。
待苏双介绍之后,甄逸连忙拱手作揖问候:“我家庄子就在隔壁,听闻涿郡斩杀乌延、弥加的刘备、公孙瓒两位郎君路经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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