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备未来前途助益极多,对楼桑刘氏也有说不尽的好处。
可是不等两人深谈这个话题,就被外面一阵嘈杂声打断。
“元起兄——”
“元起兄,河南士人真是欺人太甚!”
“张邈数月前悄无声息而来,难保不是为河南士人幕后筹划。”
“渔阳张氏也是肆意妄为,毫无证据就敢调集马贼截杀两位郎君。”
“咱们涿郡诸多大户巨室,竟被他们视为无物,真是丑莫大焉!”
随着一阵招呼声、抱怨声,许久未见的高氏、崔氏、周氏等十几位大户家主鱼贯而入。
尤其是高氏家主高定,一副恼恨模样道:“我等世居涿郡之地,河南士人视我等为边鄙之人。
渔阳张氏那等边郡大户,自恃武力,部曲众多,又阴结乌丸各部为外力,往年就视我们涿郡士民为文弱。
如今竟敢不问是非因由,就擅自派出马贼部曲,去截杀刘氏两位郎君,实在是可恼、可恨!”
周氏家主则是满脸庆幸的拱手道:
“幸好两位郎君才能卓著,仅凭数百私军便击溃两千马贼,大涨咱们涿郡士民颜面。”
刘昕则主动拱手还礼道:“多谢诸位尊长心怀关切,关于此事诸位也不必过于气恼。
无论河南士人,还是边郡大户,之所以轻蔑我等涿郡士民,无外乎他们自持实力远远强过我们罢了。
涿郡士民往年于朝堂无人出声,于军力又战力式微,难以为朝廷征战,自然会被他人藐视。
如今却有卢博士在朝,为此我楼桑刘氏号召大家组建渠盟,也是要重振涿郡士民军力。
侯府君昨日传讯我家叔父,今日他也会来到仓城议事,到时候诸位可一同跟府君商议。”
众人寒暄的工夫,侯太守就在公孙瓒的护送下,率领数百郡兵来到仓城外。
刘元起急忙带领众人迎出仓城大门外,满脸诚恳的欢迎道:
“我等恭迎侯府君,得亏府君日日来仓城巡视坐镇,又请来水务郎相助,不然咱们治水也没有那么顺利呀。”
“哈哈哈,言重了,言重了!”
侯太守又恢复了最初那种开心的模样。
显然经过公孙瓒的安慰,他确实不再担忧涿郡渠盟会威胁到自己。
刘备、刘昕和公孙瓒相互点点头,却都没有再主动讲话。
在这种侯太守出面议事的正式场合,他们做为晚辈能参与旁听即可。
若是侯太守没有出言邀请,他们自己贸然开口,只会让人觉得他们得意忘形,有损于乡评。
在仓城宽敞的议事厅内,侯太守于主位正襟危坐。
环视众人微微颌首,这才郑重的看看刘昕、刘备,对刘元起笑道:
“元起贤弟,莫非你身后这两位少年俊秀,就是在渔阳塞外大败两千马贼的刘氏麒麟儿?”
刘元起拱手笑道:“正是二三子,说他们大败两千马贼也是言过其实,刘氏私军部曲此次多赖王韬指挥。
王韬当初在上谷郡边军,因其部惨遭鲜卑骑军围攻,麾下士卒几乎战死大半,他被治罪后心灰意冷退伍归来。
我当初知其有才,故而多次亲自登门拜访,才请来他为楼桑子弟演武训练军阵,才有这一场大胜。”
“哈哈哈,元起贤弟,我岂能不知两位贤侄所作所为?”
侯太守大笑着摇头道,
“昨日渔阳我家中传来书信,王韬自言几乎被马贼吓得弃军而逃,若非两位郎君多番鼓舞,焉能有一场大胜仗?
王韬不过是一介军侯之才而已,行军作战也不知变通,若非最后阿昕贤侄一力主张主动出击,王韬也只会据势固守而已。”
刘昕、刘备惊讶不已。
他们没有料到侯太守竟对塞外之战了解那么多。
显然很多消息,都是入塞之后渔阳侯氏跟刘氏队伍接触后打探得知的。
侯太守的这番话,让涿郡诸多大户家主,对刘昕、刘备更加羡慕也更加尊重。
一番谈笑之后,侯太守终于神色郑重起来:
“元起贤弟,我听闻涿郡渠盟乃是卢子干在暗中推动?可是确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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