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狄这才念起正事,恭敬道:“属下已寻得将军吩咐找的道士。”
“那人道名抱朴。”
“他所在的道观为玄真观,坐落在远郊的山顶上,道路难行。二十多年前,还算有些小名气。娘娘庙香火旺盛后,玄真观就落败了下去。”
“属下提出招揽之意,他没应。”
可硬气了。
荣狄并未言明魏家军的身份。
毕竟还不是自己人。
只说自己的主子是几日前免费给算过卦的。
抱朴道士很不屑。
然后……
荣狄:“属下把钱砸他身上了。就答应了。”
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抱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那么值钱。
生怕荣狄反悔,急急把那些银票收到怀里应下。
道观实在太穷了!
底下还有师弟师妹要养。
还问荣狄,要他做什么。只要不伤天害理都行。
荣狄只说了两个字。
待命。
魏昭看了眼天色:“成,我有数了,还有什么事吗?”
荣狄哪里知道将军已经想下逐客之令了,又禀报:“朱家暗室中的贵重物品,也已全部搬空。”
“见时间充裕,属下还擅自主张将朱家子及朱老太太屋里一并搜刮了。”
他的搜刮,是什么都不剩的那种。
包括朱家子黄花梨的床,也被他一并扛走了。
他摊开怀里取出来的小册子。
“每样已登记入册,已让当铺那边做了估价。”
魏昭:……
他接过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是最终敛财的总额。
魏昭重新合上轻描淡写:“少了些。”
荣狄认同:“朱家和之前盗过的府邸比起来,的确穷。”
荣狄又道:“戊阳城里头有咱们的人,事情也好查,那巫师是朱家从西域请来的。这些年一直偷偷给朱家办事。”
“除了给朱家子换命,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邪术。”
“朱家世代是茶商,做生意的多少手脚不干净。”
想要坐稳,有立足之地,凭着商贾出身,可不是简单的事。
至少朱老爷父亲在世,朱家就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朱老爷接手生意后,把那些脏事一点点摆平了。他会做人,朱家生意做的愈发风声水起。”
这一年年下来,又有了娘娘庙的事,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善人。
“他同上任县官的确来往频频。”
别的商人奉承县官,是双手奉上各种好处去贿赂。
可朱家不一样。
“他每次都是送钱。行事却格外谨慎,甚至到了滴水不露的地步。”
荣狄:“举办庙会并非小事,其中解除宵禁,是要衙门那边点头才成的。”
“除却舞狮,唱戏的,这两日的摊位费,进出城门的路引费并非全免,实则都是朱家出的。”
这是善事吗?
是。
带动了戊阳城的繁荣热闹。
同时鼓励了如套圈老妪那样的穷苦百姓赚点小钱改善民生。耗不了多少成本的那种。
这是大善。
举办庙会,避免不了小偷小摸动不劳而获的心思。
这就得让衙门派人巡逻。
荣狄:“朱家都会给买酒钱当做犒劳,同时还会请不少镖局的人,保护民众安全。”
也是面面俱到了。
甚至天气微凉,每条街都有朱家奴仆免费给游客倒热水的。
“这里头的钱,都是由朱家出面,交到衙门。”
“百姓知道,朱家账房也是这样登记的。”
“故,朱老爷每次都是大大方方亲自前往衙门送。从不说这是孝敬大人的,以免留下把柄。县令却心照不宜,多出来的钱放到自个儿口袋。
但每次朱家送过来的钱,衙门那边的账本总会少记些。
比如,揣到腰包的不算。
只记那些用在百姓身上的。
“衙门的账本可不就是和朱家账房那边写的对上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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