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道了谢,牵着牛车往里走,心思活络盘算着。
各村里正的纸面保证是进镇的通行证,若要进县,就得去镇上衙门开路引。
天色晚了,县城的城门有宵禁,便是有路引,只怕都进不去。
这几日奔波,他们也都有些难捱。
不如先找个住处。
不熟,虞听晚只能问。
得到回应。
“客栈?前头就有客栈,你们找找就是。”
一行人往前。
慧娘胆怯,不敢四处打量。
虞听晚却来回张望。
谁曾想,在找到客栈前,就看到了医馆。
挂着门匾很是显眼,一入内就是浓郁的药香。
老大夫坐在药柜前,手指灵活拨动,啪啪啪清脆打着算盘。
他听到动静,随意抬眸看过去,就见一辆老破的牛车停在医馆门口。起身走出去,扫了眼牛车上的男人,脸色变得凝重。
“不用扶进去了,折腾人。”
他走近:“手。”
魏昭恹恹瞥了他一眼,不想理。
虞听晚只好小心翼翼举起男人的手腕往老大夫眼皮底下送。
魏昭从不觉得镇上的大夫能救他。
他也不曾抱有希望。
在老大夫要给他把脉时,魏昭手腕一转,落在其脉搏上。
大夫:???
这……是什么节奏?
到底谁看病啊!
他乐了:“摸出什么了吗?”
魏昭:“你不会想听的。”
“你倒是说说看。”
魏昭神情古怪。
算了,满足他。
“阳痿。”
老大夫面色有过一瞬间的扭曲。
“补药少吃。”
魏昭淡淡:“上了年纪,顺其自然。”
老大夫:???
慧娘:???
虞听晚:!!!
目睹老大夫难看的脸色,虞听晚恍恍惚惚。
所以……卫慎真的有几把刷子?
他那天晚上对着自己扎,真的不是闹着玩?
老大夫恼羞成怒:“胡说八道!”
“还要不要看了!”
虞听晚回过神:“看看看。”
她怕把人得罪了
姑娘轻车熟路点了点脑子:“我夫君……”
“不太好,大夫千万别和他计较。”
老大夫很想甩袖子走人,可他要是关门岂不是做实了……
他忍着脾气,探了一下魏昭的脉象,眼皮直跳。
怒火也淡了些。
算了,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这种人都要见阎王了,也许看见地上的狗都要骂一句。
“治不了。”
他早就看透了生死,叹了口气:“没几日了,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去定口棺材,你们回去吧,别费钱。”
魏昭不无意外。
虞听晚死死抿唇,把魏昭手放回去,又怕他冷着贴心把被子盖上。
“怎么你看不了,就说我夫君没得治了?”
“我们不怕费钱,只要有盼头,倾家荡产也愿意治。”
“你当大夫的怎能当着我夫君的面说这种丧气话?”
她可是天天给卫慎洗脑,让他感受活着的美好的!
要是大夫一句话就让这几日好好配合的卫慎打回原形怎么办!
向来很讲道理的小姑娘,此刻眼儿有些红,她忍住哽咽,大声憋出两个字:“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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