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增肌减脂的诉求。
除了让自己遭了一段时间无声的罪,并没什么卵用。
毕竟之前的身材他已经很满意了。
而且或许是因为穿越的隐形福利,他的身体强壮程度还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
感觉盲盒开的增肌减脂券,实属浪费。
浪费是可耻的。
唐根生知耻而后勇。
勇敢到什么地步呢?
给姚炳易又加了个‘继续值班’的任务。
新人初来乍到,作为餐车组的高级知识分子,必须重点培养。
这借口,绝了。
刘学军有话想说,嗫喏了两下,被唐根生一个眼神儿又给浇灭。
就逮着一头羊薅肿么了。
葛优还没出生呢,怕个啥。
理由这么充沛,还能暴露咱心里的小九九?
六点四十五分,餐车正点营业。
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餐车内食客络绎不绝。
全体餐车组都忙得脚不沾地。
新上任的崔芳芳拎着大铁壶在各个卡座走来走去,两个小酒窝和一条大辫子完美继承了曾经李苗苗的工作。
好评不菲。
只是苦了姚炳易。
孙雪峰都成了厨房内的小帮工,甚至偶尔还要用汤勺扒拉灶上的大米稀饭。
干清洁,拼杂活的不就剩下他了嘛。
所谓杂活,便是描缝的活。
移动贩卖车补餐盒,他的帮忙。
食客替换,他的清洁擦拭桌面,扫拭地面,有时候还得换桌布,补充压桌盒。
点餐、开酒这些别人忙不过来的,他也得帮忙往厨房递单子。
也就是递单子这种小事儿,还出了两次岔劈。
好在刘学军机敏,把唐根生要做的小炒菜单子,第一时间转交了过去。
唐根生着实忙了一阵。
今天早饭来点小炒菜的格外多。
他一人负责两个灶,一心二用不算什么,主要是腰马合一比较累。
何况他增肌减脂券刚刚用过,现在身体状态属于半个低谷期。
最后一刻钟,他也是咬着牙弓着腰坚持下来的。
累的够呛。
也没捞着像往常一样站在外面统筹全局。
更没办法瞄几个人递根烟,联络联络人脉关系。
心情不太爽。
唐根生不是能憋的住负面情绪的人。
或者当面锣背面鼓的喧嚣。
或者暗戳戳的挑弄。
待会儿要见他心心念的42寸长腿大考拉呢。
于是,便开了个总结小会。
其实以往都是返程列车发车后再开。
为了避免某些人休息时心情不好。
但现在唐根生就不想人性化,就故意想搞人心情。
毕竟坏心情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他身为餐车长,想要转移自己的坏心情。
公开处刑一下子。
不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嘛。
“只是简单传菜单的事情,却出了两次失误。这绝不是能力问题……姚同志是中专毕业,是餐车组最有学问的同志,所以肯定不是看不懂菜谱,而是对小炒和公共菜单的内容记不住……”
火车即将进站。
韩生奎列车长抽空也过来餐车组巡视。
毕竟来了两位新人。
早餐时段是他们接触的第一场战役。
也是新餐车组的首战。
刚来,便听到了唐餐车长对新人姚炳易同志的公开批评。
怎么说呢?
韩列车长觉得如果换了自己,脸蛋子肯定也火辣辣的疼。
“……有功要奖,有过要罚。先说奖励,返程餐会王璇和崔芳芳一人点一道菜,加专属小碗……”
王璇有点迷,但看到身旁的崔芳芳激动亢奋,也觉得肯定是大好事,便也跟着张大了嘴笑。
返程餐点餐服务是12/13次列车餐车组惯用奖励方式。
不用再往上请示,主管上级便是唐根生。
每一趟车表现最优秀的员工实时福利。
可以挑选食材,也可以指定厨师。
专属小碗就是端上桌的时候,除了大盆菜,额外盛一小碗归优秀员工‘吃独食’。
连韩列车长和唐餐车长都没有的至高荣誉。
“惩罚的话……”
唐根生看向阴沉着脸的姚炳易:“就值班期间抄写小炒菜和公共菜单15份吧。姚同志学历高,写字肯定拿手吧?写15遍菜单,估计也就背下来了。”
除了姚炳易自己,没有人觉得是唐餐车长针对他。
记不住菜单才闹出本该唐根生小灶出的菜单递给了刘学军的事情。
差点搞错了备菜,耽误出菜时间。
一旦闹出影响,便是影响餐车组集体荣誉的大事件。
韩列车长站在后面仔细听,也没觉得唐根生的惩戒不对。
甚至还觉得有些轻。
一个堂堂中专毕业生,干部职级的知识分子,竟然犯这种低级错误。
实在是说不过去。
换了他当年带新兵的时候,起码抄50遍起。
15遍确实不多。
显得唐根生这位餐车长格外随和。
餐车组在小总结会后开始忙碌。
要在列车到站前把厨房和餐车车厢打扫干净。
等乘客下去后,再去挨个车厢回收饭盒。
唐根生在很多细枝末节上做了优化。
安全、卫生、筹备、运营……很多环节都打了提前量。
让大家集中时间忙碌,集中时间段休息。
尽量避免碎片化时间太杂,看似工作量不大,实则一刻不得闲。
姚炳易心情很不爽。
因为何大明何车厨随口说了值班人员不仅要接收返程物资,也还要继续搓煤球。
指甲缝现在还没彻底干净呢,一会儿又得继续……
姚炳易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到大伯眼皮子底下,使出央求大法,让他给自己提提干。
现在他哪儿都不要去,给个列车长也不干。
一定,一定,一定要顶替唐根生,把他踩在脚下。
让他休息时间一个劲儿搓煤球不能间断。
还要罚他抄150遍菜谱。
写字不工整、抄的不仔细,就绝不算完。
唐根生陪着韩生奎去车厢拼缝处抽烟。
抽的是韩列车长递过来的牡丹。
其实,香烟不在于抽什么,在于跟什么人在抽。
“李苗苗被抽调这件事确实有些仓促了,上面肯定会有补偿,不过很可能不会公开表彰,你心里提前先有个数。”
“行,我理解。李苗苗调走的事儿影响不大,王璇同志平调过来,对餐车组没什么影响,只是姚炳易同志……”
唐根生叹了口气,大摇其头。
“辛苦一下吧,刚刚分配到咱铁路部门来,总得给人家适应的时间,谁还能一口就填饱肚子啊。”
韩生奎鼓励道。
唐根生附和着点头:“是啊,我看姚炳易同志不是笨人,学东西应该会挺快,好好培养说不准以后也能被点名抽调走呢……”
一根烟结束。
韩列车长继续去前面巡视卧铺车厢。
唐根生回了休息室。
等列车到站,他会直接穿上棉大衣,戴上黑色翻皮的栽绒帽,出盛京火车站,去跟艾米诺娃汇合。
吃了好些顿中餐,心中对‘乌式西餐’的渴望很强烈。
总而言之便是: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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