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真正削弱亿万星辰之主在奥尔恩城的民众信仰,林恩觉得,还得再添一把火。
所以当天晚,他就放火烧了天理教会。
时间回到今天清晨,市政广场。
由于最近几日在奥尔恩城内掀起的募捐风波,将整座城市几乎所有教会都卷入其中。
所以演变到现在,俨然已经成了一场宗教信仰间的攀比。
大部分信徒都变得狂热了起来。
不仅如此,每天路过一次市政广场,围观一下募捐箱内的数额变化,已经成了民众们的日常消遣活动之一。
在一次次巨额金钱的冲击下,他们的精神都逐渐变得麻木。
反正都是他们一辈子也无法拥有的财富。
倒是还得感谢一下提尔乌斯公爵,也算让他们这些穷人见了见世面。
本以为事情还会像现在这样轰轰烈烈地持续下去。
可未曾想。
今天清晨的市政广场,似乎再次发生了某种变化。
横幅依然是那个横幅。
可下方的募捐箱却出现了变化。
记忆中,昨天还排列在一起的十二个募捐箱,有十一个都被数额庞大的金币填满,只剩下象征着天理教会的募捐箱空空如也。
但是今天,那十一个原本装着金币的箱子不翼而飞。
仅仅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空箱子,放在那条横幅下方。
“让我们看看,哪个信仰最为善良且慷慨。”
空空如也的玻璃箱。
天理教会。
无比醒目且刺眼。
此情此景,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了某些奇怪的事情。
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是把“爷就是针对你们天理教会”明晃晃地写在了脸!
一时间,在场的许多其它信仰的民众们,脸不由得露出一丝古怪的憋笑。
“噗嗤”
不知是谁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
以此为导火索,整个市政广场开始接二连三地发出民众们的哄笑。
笑声震耳欲聋,即使隔了一个街区都能听见。
这些笑声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利刃,狠狠刺入了在场不少天理教会的信徒心中。
本就羞愧难当的他们,这下再也无法忍受,宛如丧家之犬一样,一边低低地念着“愿主保佑”,一边逃离了此地。
其实这也不怪其它信仰的民众们落井下石。
只因人们苦天理教会已久。
如果说在奥尔恩城内,宗教信仰也有鄙视链的话,那么天理教会无疑是伫立在最顶端的存在。
他们以最多的信徒数量、最多的封印物数量、最强的超凡者实力这几项绝对优势,对其它的信仰投来轻蔑的注视。
这种轻蔑体现在生活中无形无质的各种地方,让人感觉高高在。
可如今,仅仅凭借一条横幅,和一个空空如也的玻璃箱,就将他们的那些倨傲狠狠碾碎。
此次募捐活动背后的那双无形大手,只通过这样简单的一种方式,就将原本各自为战的另外十一个信仰扭成一团。
就连信徒们都隐隐团结了起来,达成共识,将高高在的天理教会狠狠踩在脚下。
平日里位于鄙视链顶层的天理信徒们,此刻俨然成了最底端的存在。
而斯兰教派倒是趁着首个募捐的东风,很是扩大了一波信徒数量。
深夜,天理教会。
摩泽尔神色凝重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他的神情时而阴沉,时而平缓,时而愤怒,时而绝望。
今天发生在市政广场的事情再次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对最近本来就焦躁难耐的摩泽尔来说,无疑又是一次暴击。
在刚才的晚间祈祷会,前来参加仪式的信徒们,在祈祷会结束之后却不约而同地选择留在教堂里。
虽然他们并没有说出任何指责的话语,但却用一种沉默且失望的眼神,表达着无声的抗议。
很显然,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对这些原本虔诚的信徒们造成了一定的冲击。
他们没想到,本该是最为富裕的天理教会,居然在此次席卷全城的募捐活动中沉默以对。
仿佛在说,没错,我们就是这样,既不善良也不慷慨。
该死的!
想到这里,摩泽尔不由得来到餐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随后一饮而尽。
要妥协吗?
不。
妥协是亏损最大化的行为。
作为最后一个捐款的教会,不仅表现不出任何诚意,还相当于向提尔乌斯公爵低了头。
他背后站着的那些大贵族,以及远在帝都的天理教会总部,是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可如果一意孤行下去,主在奥尔恩城的十五万信仰之源,会受到一定动摇。
无论怎么选,对眼下的他来说都已经是亡羊补牢,进退两难。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距离二皇子驾临奥尔恩城,仅仅只剩三天了。
如果不能在这三天里妥善处理好这件事,那他想好死都难。
这样想着,摩泽尔的额头留下了一滴汗水。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酒后带来的燥热不对!
恍惚间,他隐约闻到了一股焦糊味。
与此同时,自己房间的门被人用力敲响了。
“主教大人!不好了!教会失火了!!!”
“火是从戒律所和修道院那边烧起来的,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还请您赶紧离开教会,前往外面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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