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饿死皇长子啊?
我只是让他在太庙思过而已。
什么?
没人给送饭?
来人!
把负责送饭的人给斩了!!!
刘荣赌赢了。
赌窦太后,不敢让自己的手沾上刘氏宗亲的血,从而顶上‘或复为吕氏’的大帽——刘荣赌赢了。
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便是深宫里的那位太皇太后。
作为当今天子启的祖母、当朝窦太后的婆婆——尤其还是作为太祖高皇帝刘邦的姬妾,薄太皇太后哪怕避居深宫,所掌握的力量、所能造成的影响,都是无与伦比的庞大!
若是不顾生前身后名,拼着身败名裂也要出手,那别说是惩治刘荣这个皇长子了;
便是要废立天子,乃至废太后,也根本没人能挑的出程序上的错!
刘荣猜对了。
猜薄太皇太后,会一如往常的束手旁观,不问世事——刘荣猜对了。
第三次,便是今日宫宴……
“若皇祖母狠得下心,直接放弃与立皇太弟,并拼死‘自证清白’的话……”
“呼~”
“坏了父皇的大事是小,将祖母太后逼到那般地步,我这不肖子孙,可就不得不‘羞愧自尽’了……”
一时间,刘荣心底只阵阵发寒。
去年,太宗孝文皇帝驾崩,窦太后想要召梁王刘武入朝奔丧,天子启以‘不合制度’将此事搁置。
然后,窦太后绝食了三天。
此事过去了一年,至今都还有人拿着此事,骂天子启不遵孝道!
彼时的天子启无奈之下,只得赶忙召梁王入朝,又跑去长乐宫好说歹说,才让窦太后吃了些东西。
亲眼看着母亲吃下饭,天子启才顶着‘不孝东宫’的骂名,身心俱疲的回到了未央宫。
天子尚且如此——面对孝道,天子尚且这般无奈,更枉论刘荣这区区一个皇长子。
只是除了这么做,刘荣,别无选择。
要想顺利住进太子宫,刘荣必须时刻站在天子启这一边,并在未来这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拿出足够多的筹码。
——足以让天子启下定决心,在那封册立储君的诏书上,盖下那方传国玉玺的筹码……
“我儿既有了盘算,我便也就不多问了。”
“——左右我儿说了,我当也不大能明白。”
“只是下回,总要提前跟我说一声……”
见母亲眨眼间又红了眼眶,刘荣心下一阵动容之余,也悄然涌过一股暖流。
好歹还有母亲。
刘荣,好歹还有个母亲……
“往后这几个月,梁王叔,应该会一直在长安。”
“凤凰殿,还是照旧封着吧——免得节外生枝。”
刘荣一语,栗姬只温笑着点下头,又如释重负般,长呼出一口气。
“听我儿的。”
“我儿有了盘算,便都由我儿做主,我也乐得落个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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