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来圈画遗址所在的地图后,卫鸿将线路记在心中,驱策乌云行路。
他只希望那些散修不要动作太快,截了还阳玉液就跑得不见踪影,那他又得多花不少心力去捉老鼠。
乌云掠过长空,诸般景象在快速变化。
......
乌溪道,荔木丘。
十余个道人扛着成箱的灵材,将其中品质不佳的随手丢弃,挑挑拣拣选了好一些装在包裹里。
为首之人绿袍赤眉,静静立在一边,等待着手下人分拣完毕。
他似是修有某种奇异道法,致使面容发生变化,不但眉毛赤红,鼻尖也是红彤彤的,好似涂了朱砂。
一赤足黄发的道人脚踩砂石之上,向着绿袍道人走去。
“丁道兄,以我等之力,可轻易屠戮那些护住灵材的道人,你为何要阻止我等呢?
他裂开嘴,一脚踹飞头颅大的石块,似是有些不服。
绿袍道人丁朋兴是这伙劫修暂且推举的头领,炼得一手火法,颇为不俗。
故而众人推举此人。
但他尹陀也不差,黄沙道术亦非寻常,却是不服此人。
现在,他是来故意找茬。
“那些修道人实力颓败,却占着偌大的宝地,驱使数十万民夫,这些好处,丁老大你动动嘴就舍掉了?这是把兄弟放在什么地方!”
伊陀嗓门不小,嚷嚷得众位道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大家懒得理会,手头好处要紧,这两人本事高明,要争斗就去争吧。
反正老大也只是名义上的,又不能真个让他们送死。
丁朋兴赤眉微微挑起,
“我说过多少遍了,他们背后有人,不论是蜕凡境界的安素还是那持握法器的道人卫鸿,都不是我等能够匹敌。
“诸位开脉的前辈都没这样张狂,你偏要作怪?”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气氛僵硬非常。
伊陀顿了顿,
“安素道人吹得厉害,这会儿不是一面都没有见着吗?
“还有那什么卫鸿道人,什么坐拥法器逆斩开脉,这话谁能信!也就你畏畏缩缩,搅了兄弟们的好处。不需你来动手,人我可以亲自杀,褫夺这些人的符器。可我要打杀那些人之时,你却为何来阻我!”
伊陀越说越生气,呼吸之间飞沙走石,黄沙漫卷而起,在他周身盘旋舞动。
见着此景,丁朋兴夷然不屑,冷哼一声,鼻腔喷出点点火星,化作团团焰花浮在半空。
“取物、伤人、杀人,这是截然不同的三个选择。若我等窃取些许灵材,即刻遁逃,他们坐拥无数灵物,未必会费这个劲来追究。要是伤人,那就结仇了,如若是杀人,便是为着维护颜面和秩序,这些驻守各地的道人也一定会选出其中强手来找麻烦,你是猪脑子吗?”
方才还一同行动的劫修忽然间就分成两个阵营,对立愈发严重。
“是极,这位道友看得分明,和我是一般想法。”
一道清朗声音忽而传来,打破了这几乎要碰擦出火星的局势。
这声音,不曾听过啊?
哪来的人竟然无声无息混入我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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