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手中便握着解决此事的钥匙。
千想万想不如实践一回,他猛然扬手,射出数道妖冶血光。
这些血光流转在诸多病卒周身,势要将灰绿色疫气绞杀得干干净净。
眼见这门秘术生效,卫鸿颇有感触。
“不愧为道法显圣的一方天宇,这前人遗留的秘术,怕有许多妙处等待发掘,决然不只是用于攻杀。”
几个时辰后,此处的病情被控制,众多兵卒病情不再加剧,只是身体的亏空犹在,一时间定然恢复不了。
纵是卫鸿处置及时,经此一事,此处兵将仍是被赵极留下的后手杀去十分之一,并且短时间内不堪使用。
若他先前无准备,此刻就要坐蜡。
接下来,卫鸿便直直朝新春园行去。
胜者得到一切,赵极败落,遗产自然不能保全。
想到赵极发掘遗址得到的珍藏将要落入自己手中,卫鸿心头就火辣辣的。
他步履匆忙,已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身后,跟着余化元以及百十个兵卒,这些都是要随他去查抄赵极遗产的人手。
到得新春园大门前,卫鸿忽而止步,心中思忖道:说起赵极的遗产究竟藏在何处,随他做事的那二个散修岂不是更清楚些,何不唤醒他们问问?
先前他不敢用这二人,是怕赵极未死,这些人用起来尤有变数。
若有一二人被赵极往昔威望慑服,阳奉阴违,暗通曲款,反倒不如不用。
而今时不同,赵极亡于他手,料想这二人也不会看不清楚局面。
想罢,他命人把钟明旭与柴榆两人抬上来,撤去他们的五感封锁。
钟明旭道行更高一筹,先醒转过来。
他刚一醒,就将右手按到腰间,要去抽剑,只可惜摸了个空。
旋即,钟明旭抬头扫视左右,但见两个道人谈笑风生,身后百十个甲士站得笔直。
突然,他目光一凝,见着一个甲士手中托着木盘,木盘上放着一圆滚滚物事。
他心头突突跳动,口干舌燥,张了张嘴却没能出声,仿佛喉咙被什么堵塞住了,震惊得无以复加。
又顿了几息,钟明旭终于缓过神来,他声音干涩道,
“赵极仙师的首级,这......他败了?!”
赵极何等人物,在一众散修中极为出挑,将他们几人压得服服帖帖,叫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今日却......
他心神乱得很。
将往昔赵极渊深难测的形象与眼前这个乱糟糟的头颅联系到一处,这种冲突幻灭的感觉,实在叫他接受不能。
就在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之时,耳旁忽而传来温润和煦的声音。
“赵极此人倒行逆施,不遵大国师谕令,为我所斩。你可愿弃暗投明,归顺于我?”
见着这位年轻到无以复加的上使说出这番话,钟明旭只觉心中五味杂陈。
他自忖道:“此人这般年轻,修道年岁不及我的零头,竟然能杀败赵极,可见其不凡。我若甘附骥尾,日后未必没有一番前程。”
明了双方差距,钟明旭心中释然。
他随即起身,理了理身上衣物,而后大礼参拜,高声道,
“在下不识天数,冒犯上使神威。而今上使宽宏,愿予罪人一赎身之机,仆又岂能不感激涕零?
“公若不弃,某愿为卫公门下走狗!”
他话音清朗,透着一股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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