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最冒坏水的时候，也就是想套个麻袋，打打他的闷棍……
甚至还想过万一废了残了，养姜岐一辈子……
至于美人计什么的，一来是没有成功，二来也看来这十来条黄鱼份上……
姜岐也就抬抬手，放过许大茂父子算了了……
娄晓娥抱着姜岐的公狗腰，笑道：“小七，你为人真好……”
姜岐刚想笑，猛地想起那两根消失的牛毛细针……
他可不是什么单纯的良善好人……
只是人性里隐藏的那丝丝恶念，到底是被压制下去了……
他不敢想，若是刚刚重生那会，没有赵师傅孙沉香对他的善意关怀……
没有傻柱的照顾……
他会不会将人性中的那点恶，全数爆发……
跟这满院的禽们一起修炼到功参造化，行事毫无底线……
见娄晓娥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烛光。
轻声问道：“是不是没有电灯不习惯？”
“咱们去寿比胡同那边睡去，可好不好？”
娄晓娥摇摇头：“今儿不去了……”
……………………
次日清早。
许大茂与许三才，许母，一家三口都出了院……
许大茂父子只是被烟熏晕了过去，并没实质性的烧伤……
也没被浓烟呛进肺里……
许母更是没进厢房就被消防员拉了出去，安然无恙……
人没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后院。
许大茂许三才许母站在灰飞烟灭的西厢房门前。
一家三口神色凄惶，心如死灰……
许母是个废物点心，遇事只会掉眼泪……
“房子没了，这可怎么办……”
“咱们一家三口以后住哪啊……”
许三才看着化成瓦砾场的西厢房，还是有些不死心。
默默回想他藏着黄鱼的位置。
忽然蹲下身，在瓦砾场中狠挖！
很快，十指鲜血淋漓……
许母吓慌了。
扯着许三才道：“老许，老许，你也找个工具再挖啊……”
“这手都挖破了……”
许大茂皱着眉头道：“爸爸，你是不是记错了地方？”
“昨天刚刚火起那会，咱们冲进来就没找到……”
“还差点丢了性命……”
“要不是小七跟傻柱冲进来救人，咱们爷俩就当真交代了……”
许三才挖了一回。
一屁股坐在还带着水迹的瓦砾场里，神色绝望而凄惶……
“没了那些……”
“咱们要怎么重建屋子……”
“这些天住哪？”
“你姐姐那边住的也不宽裕，咱们要这样投奔过去……”
“她婆家不嫌弃死咱们才怪……”
许大茂咬着牙道：“借！”
姜岐结婚满院子借钱，他也一样能！
………………
许大茂一家三口出院的时候，姜岐正在采购科里喝茶。
他今天没有采购任务。
原本连采购科都不用来，不过他为了表现他是爱岗敬业的好干部。
依旧每天上班，中午去停车场找何伯学修大货车。
是的，开大货车他已经不用学了……
现在就学万一大货车出现故障，在荒山野岭里抛锚了，如何修理。
施采购员在尤科长断腿之后，就请了病假。
小食堂里的采购任务紧张的时候，姜岐也会帮着黄采购员下乡。
愈加让代理采购科长的蒋主管满意之极。
蒋主管看着姜岐笑道：“小七啊，难怪傻柱天天说你好。”
“几位厂长都当你是子侄辈……”
“这相貌，这品行，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嘛！”
“听说你跟柱子昨天都去火场里救人了呢！”
“真是好样的！”
红星轧钢厂里从来没有秘密。
南锣鼓巷９５号大院里有好几户都是厂里职工。
姜岐跟傻柱冒死救人，救得还是仇人许大茂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这一次的传言全是好以德报怨，不计前嫌之类的好话。
一时间，姜岐的名声如日中天……
李出纳乐呵呵地道：“蒋科长说得对！”
“小七当真不错！”
没有那个眼睛朝天的施采购员，他跟张会计只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起来。
这小小的采购科里，也终于不再乌烟瘴气……
没等中午下班，赵师傅已经风风火火赶来采购科。
见姜岐毫发无伤，赵师傅松了口气。
拉着姜岐就问：“昨天的火势有多大？”
“有没有被火燎着？”
“你那师姐呢，看过你的伤势没有？”
姜岐看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师父哭笑不得……
“师父啊，我什么地方都好……”
“没受伤……真没受伤……”
“可别听那些女工嫂子姐姐们说的话……”
“我跟柱子哥就快被她们传成那身躯扑烈火的战斗英雄了……”
赵师傅哈哈大笑！
“周三老爷子会过来，记得回家吃饭！”
姜岐连忙问道：“老爷子没带客人上门吧？”
赵师傅哈哈大笑。
“放心，就只你两个舅舅，没有其他人……”
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
因为王世襄一直心心念念想吃盒子菜。
姜岐提前几天卤制熏制好，亲手做好切丝，摊上“龙鳞”给王世襄送了一盒子过去。
自然也送了一盒给孙伴鹤。
倒是赵老爷子不爱这些精细吃食……
没想到郭沫若老舍等人也在沙井胡同，姜岐吓得顿时落荒而逃……
他可没打算跟那几位一起吃盒子菜喝酒……
下午下班广播响起。
倒座房跟前院都静悄悄的。
姜岐心知有异，推着自行车进入穿堂。
才过穿堂，就听见后院传来许三才撕心裂肺的哭喊……
“这三间房，就是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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