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狄俄尼索感觉自己被人扛了起来。感到自己得救后,狄俄尼索也就昏了过去。
沉睡中,他回到了过去。
那时候的他和保罗一起应征,加入了东罗马帝国的军队。在多年的征战之后,他们选择了退伍,前往南意大利定居。
本以为可以过上好日子,谁曾想整个帝国都陷入了动荡之中。狄俄尼索也不得不俯首,为曾经征服过的异族们服务,趋炎附势,谄媚附上。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
当狄俄尼索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眼前已经不再是天空,而是一片灰蒙蒙的帐篷。
“马尔科,这人哪来的?”
“这俺拾嘞,老爷。”
“行,过会儿去找里卡多领个赏钱,他好像醒了,我要去看他了。”
帐篷外传来的声音,让狄俄尼索忍不住想看外面的情况。
但他刚准备翻身,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这时,他才看向自己的腿。他记得,自己在随军前进的时候,腿部中了一箭。
和东罗马不一样。
西欧的弩威力强大,虽然射速慢,但只要射中了,那就非死即残。
而狄俄尼索看到的情况,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迷茫。
自己的腿没了。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腿默哀,一位身穿白袍的教士,就走到了营帐里,看向了狄俄尼索。
“狄俄尼索。”
利奥一声呼唤,那個躺在床上,少了条腿的男人,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我听那些战俘说了,你是这座城里最有威望的士兵,所以我得向你打探一些事情。”
就在利奥说话的同时,跟在利奥身边的里卡多打开了小本本。
看着里卡多的架势,狄俄尼索摇了摇头。
“我,我的女儿......”
“你在城里有女儿?”
利奥立刻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也看到了狄俄尼索那迷茫的神情。作为一个中年男人,失去了一条腿以后,很难想他该如何维系生活。
因此,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自己的精神寄托,也是自己的妻子儿女。
“是,主教大人。”
狄俄尼索的眼里也有了些光,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利奥的手。
“主教大人,请您听我这个卑微小人的请求......我的女儿,阿纳斯塔西娅,还有我的妻子,她们还在城里。求您了,我要回去和她们重聚。”
停顿了一下之后,狄俄尼索再次开口。
“大人,我一定会祈祷的,向圣母玛利亚,向圣父、圣子、圣灵,求您了。”
说完,狄俄尼索将利奥的手拉过来,亲吻了一下。
利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狄俄尼索亲吻完他的手以后,利奥就将手收了回来,放到身后擦了擦。
“圣人有言:胸有激雷应面若平湖,不可令亲痛仇快。狄俄尼索,你现在不应太过激动。而且,你的腿都没有好,你怎么回去?”
一提到腿的事情,狄俄尼索就低下了头。
他的腿没了。
“你当时受的伤太重了,医生趁着你昏迷的时候,就帮你做了截肢手术。手术的费用,我给你垫付了。”
里卡多在一旁,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可以记的内容。
但很快,利奥就切入了主题。
“但不管怎么说,你作为加埃塔的希腊守军中,最有声望的人,对加埃塔的情况应该很熟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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