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之余
“怎么样……嗓子好些了吗,兄弟拖累你了,还能说话吗?”,胡二蛋将水递给王大力,神情关心的问道。
胡二蛋折断的小指已经敷了药,和无名指被纱布紧紧的绑在一起,暂时没有大碍。
他对牵连到好兄弟王大力感到非常过意不去,特意拿了食物和水上来。
王大力接过竹制水筒,仰起头来“咕噜咕噜”的一阵猛灌,几乎将一大壶水全部灌进肚子里,这才舒爽的抹了下巴的水渍,把水壶递了回来。
又用手拍了一下胡二蛋的肩膀,哑着嗓子说道;“没事。”
他的嗓音就像缺油的木轴,连续三个半小时的标准系缆动作,五百次的大声报告,让王大力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对胡二蛋递来的食物,王大力默默的推了回去,露出“我不需要”的神情。
就他现在这个使用过度红肿的嗓子眼,咽不下任何食物,最需要的是一颗去火的清凉丸。
那得等回到港口再说,拿银子去买一颗来。
胡二蛋默默的收回手来,他的手上是半块面饼子,这可是好东西。
海军舰队官兵的伙食标准,比陆军高了一大截,基本上每天都能见到荤腥,还能经常有面饼子吃。
在其他人看来,尤其北方人,简直就是神仙生活。
棉兰老岛上早已经解决了温饱问题,稻米的价格十分低廉,而且产量很高,人人都能吃饱饭。
但也仅此而已。
热带一年三熟的稻米并不好吃,既不软糯又不香,也不扛饿,煮米饭出来一粒是一粒,干巴巴的没味道。
士卒们装饭都是堆尖的一大碗,用筷子拨溜下,干巴巴的米饭粒子直向下滚动,丁点儿都不粘。
这就是热带米的弊端,远没有北方黑土地上生长出来的大米好吃,又软又糯又香甜。
而面粉,在棉兰老岛上可是好东西,价格比稻米贵了几倍。
王大力和胡二蛋静静的坐在缆绳上,他们所在的铁甲舰队一路劈波斩浪,正在处于返回港口的途中。
现在是下午早些时候
舰队的一天演训结束了,前方的先锋舰队跑的最快,高耸的桅杆已经渐渐消失在海面上,比铁甲舰队至少要快一個多钟头抵达码头。
“这群兔崽子,回家跑的倒快。”胡二蛋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骂了一句说道。
王大力只是喉咙口“嗯”了一声,刚才喝了那么多水,感觉好受多了。
他和胡二蛋是一组,分在前桅左舷组这疙瘩,全组11个水手,由水手组长统领,包含五个帆缆手。
帆缆手就是爬桅杆的水手,“收帆”“放帆”“系帆”都是他们份内的话计,大多身形瘦小精干,非常灵活。
他们需要在高大的桅杆上爬来爬去,危险性极高。
王大力就看到本船的一个帆缆手在操帆时,因为船身遇到大浪猛然倾斜,失手直接从高处摔在的甲板上。
当即摔的关节扭曲,死状相当之惨。
王大力是出生于鲁西北的难民,身子骨高大却很瘦,这段时间吃了几个月饱饭,明显壮实多了。
这样的好日子,他非常知足。
“要不要来一颗烟,伙计,这会让你忘掉一切烦恼。”炮长查理不知从什么地方转了出来,拿出自己的烟袋示好。
王大力抬头看了一眼,见查理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诚意,便哑着嗓子说道;“谢谢长官。”
伸手从布袋里抽出一张纸,用两根手指捏了一些烟叶放在纸上,动作熟练的包裹起来,最后弄唾沫粘湿子,就卷出一个烟卷来。
点燃以后
王大力深深吸了一口浓烈烟雾,看着查理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虽然语言的隔阂说不了太多话,但男人的友谊很纯粹,就是混在一起抽抽烟,喝喝酒,聊天倒是额外附加的事儿。
查理作为前主炮台炮长,属于舰上的中层军官,和水手长一样,每个月有28两银子的薪饷,差不多26美元。
加上作战训练有补贴,参加战斗有奖赏,记战功,赏田,赏宅子,赏钱,赏女人,这个待遇很不错。
查理很欣赏这个水手,在长达三个半小时的惩罚期内,一丝不苟的完成了五百个系缆操作,一个都没漏下。
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完成的质量还非常高。
好兵人人喜欢,查理准备和这个水手聊聊。
如果愿意的话,就搜罗到自己的炮台里作炮手,岂不是很好?
在回航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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