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6年2月8日一大早
一眼看不到头的骡马车队从前门外大宅出发,在百余精壮家丁护卫下,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向津门方向而去。
这天寒地冻的时节
郑国辉也没有骑马,而是钻进了暖轿里,里面伺候的丫鬟正是冬梅。
这一行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些京师和塞北特产,熊皮,虎皮,鹿茸之类的玩意儿,其他大多是郑李氏的嫁妆,包括龙凤婚床也拆解了下来,一同运往江南。
在京师只是暂居,江南才是长久之地。
再加上那么多奴仆下人,各种被褥行李,细软家当可真不少,几乎把前门大宅的院子清空了,足足装了一百五六十车。
郑国辉没有把南风堂挣的银子带回来,这两天着人换成了2.5万两银票,直接给万国通宝洋行负责人哈维-西蒙斯先生送过去了,并收到了收讫回条。
南风堂得到吩咐;
今后的三个月内,只要凑齐了十万两银子,就一并交给某某商号,并拿回收讫回条。
这某某商号,便是万国通宝洋行的一个白手套。
在京师中的事情,皆已处置完毕。
当骡马大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城时,郑国辉掀开了轿帘,回头望着巍峨雄壮的京师城墙,心中感慨万千。
如此的巍巍雄城,竟然无人防守,任由列强军队肆意入侵,何其令人悲叹?
在这民族的灾难性浩劫面前,郑国辉感觉到自身的力量无比渺小,他幽幽的长叹一声,重新又缩回了暖轿中。
暖轿中的地方不大,只能容一個人舒服的躺着。
这也是郑国辉没有和夫人挤在一起的原因,前往津门一路要走两天,何必挤在一起,又不是没有马车暖轿了。
郑国辉叙躺在柔软的被褥靠垫上,看着冬梅将他的鞋脱了,收在被褥下。
从炭火小炉上拿下热水壶,新沏了一杯茶,双手递了过来说道;“老爷,请用茶。”,声音宛如黄鹂鸟般清脆婉转。
冬梅已经梳起了妇人发髻,如雪的肌肤娇嫩可人,脸颊带着一丝微红。
郑国辉接过茶盏轻啜一口,皱眉说道;“这茶味道不对呀!”
“怎么了……老爷,是茶走味儿了吗?”
“你自己尝尝。”
“哦!”
冬梅乖巧的接过茶盏,小小的喝了一口,没喝出什么异样来,犹豫了一下,又喝了一口。
然后满是疑惑的眼神看了过来,郑国辉指了指茶盏,道;“你再喝,肯定能尝出来。”
一盏茶能有多少?
几口喝完了,冬梅也没有尝出有啥异味儿,清澈肺腑的茶香萦绕,端的是好茶啊?
郑国辉左手拍了拍被褥,冬梅俏脸一红,便像温顺的小猫一样爬了过来,小脑袋枕在郑国辉的臂弯里,轻声嘀咕道;“老爷,这大天白日的可千万不能啊!”
郑国辉也不敢过分,这年头,大家闺秀视名节重于生命,这些名门大户出来的丫鬟同样如此。
他嗅着冬梅发髻上好闻的百合花香味,低声问道;“老爷的茶还可口吗?”
“可口,这是顶顶好的茶了。”冬梅声若蚊蚁,秀美脸庞上早已经布满红云。
她不是夫人,只是个身份卑微的暖房丫头,不敢拒绝老爷的任何要求,无论过分还是不过分。
好在老爷并没有过分,只是环抱着她而已。
躺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冬梅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暖房丫头睡不好,只要老爷夫人有点动静,都得立刻趋前,端茶送水,端壶接尿,房事完了后还要帮着净身,漱口一应事宜。
这为了出远门,一大早四更天就起来了,召唤粗使丫头打包房内金贵的物品,一一归置好后,早已经累极了。
郑国辉看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冬梅,俯下身去,轻轻在她的额头吻了下,脸上露出宠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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