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二时许
郑国辉提前便抵达了李鸿章位于京师的宅邸,通传过后,有管家李安领着进入外堂奉茶。
“老爷还在书房待客,户部右侍郎方从善大人进去已经有盏茶时分,想必也快了。老爷特意交代过,请姑爷稍微等待片刻。”
“有劳了。”
“姑爷,您太客气了,您看这几个点心是否合口?桂花糯米糖糕是皖北特产,府里的几位大爷都爱吃,您尝尝。”
“哦,那一定要尝尝。”
知道郑国辉身份不凡,管家李安的态度非常殷勤,字里行间透露不少信息。
郑国辉心念一转
便知道肯定是为了协饷之事,相关的奏章既然由李鸿章主笔,那就要了解各省财政情况,哪一个省协饷能多少,总要拿一個章程细目出来。
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笼统说协饷800万两,那到了各省也无法执行下去。
届时推功诿过是必然的事情,各省又是一番嘴皮官司,反而耽误了剿匪大事儿。
果然是朝廷干练之臣,李鸿章做事非常有章法。
按照朝廷“左内右外”法度
这户部右侍郎方从善对东南各省度支可谓谙熟,朝廷上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了解的了,正是最好人选。
在朝廷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中,都有内务和外务的差事,分属左右侍郎直接管辖。
比如吏部负责铨选,考核官员,其中铨选就属于内务,由吏部左侍郎负责。
而对于外官的考核,则属外务,由右侍郎负责,户部同样如此。
一句话,就能透露出这么多信息。
郑国辉与管家李安咸咸淡淡的聊了几句,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清秀少年。
看起来十来岁的样子,管家李安连忙介绍说道;“新姑爷,这位是李经安少爷,老爷膝下的养子。”
李经安走上前来,落落大方的抱拳施礼,一揖到地,声音清脆的说道;“经安拜见兄长,恭祝兄长心想事成,早日结成美满姻缘。”
这小子,有点门道哈。
郑国辉饶有趣味的看着李经安小大人一般的做派,也拱手回礼道;“既然是贤弟,那就不要外道,坐在身边说话,请李管家再让人沏一盏热茶来。”
“姑爷吩咐,自当如此。”李安立刻去安排了。
李经安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这才做到旁边的椅子上,一举一动皆有规矩,起码比郑国辉的两个弟弟强了不止一头。
“听闻兄长前来拜访,经安不揣冒昧来见,实是心中好奇。兄长过往极为传奇,京师中近日更是传的沸沸扬扬,想听兄长当面解说。”李经安直接大方的说出来意。
郑国辉展颜一笑,答道;“贤弟所问笼统,若一一道来,恐怕3天3夜也讲不完,是关于南洋之事吗?”
李经安听的眼睛一亮,清亮的眼神中透露着浓郁的求知欲望,再次恭手做了一揖,道;“这南洋风物与中土不同,想必听起来极有趣的,若兄长不嫌烦躁,愚弟愿意洗耳恭听。”
“行,那就跟贤弟说说南洋之事。”郑国辉也没有摆什么架子,反正闲着也闲着,就当逗小孩儿玩儿。
一炷香过后
郑国辉正说的滔滔不绝,感觉有些口渴了,端起热茶看到茶盏里的水也喝干了,正待招呼丫鬟续水。
左顾右盼的正好看见李鸿章站在门外,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他连忙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抱拳施礼说道;“愚侄见过二叔,二叔吉祥!”
李鸿章可不和他称兄道弟,完全是一副长辈做派,看不过去便会指点一番。
李经安这时候才看到父亲,连忙站起身走过来,深深一揖到地,规矩的喊道;“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是孩儿缠着兄长讲一些海外新奇之事,若有责罚,孩儿愿一力承之。”
“不至于,不至于,都是自家兄弟,聊会儿天而已。”郑国辉很自来熟的打岔。
李鸿章瞪了他一眼,又看向李经安说道;“回去将《荀子》卷19抄三遍,明日拿给我看。”
“知道了父亲,孩儿知错了。”李经安规矩的一拜,又对郑国辉做了一揖,这才有些沮丧的离开。
郑国辉自己都不知道《荀子》卷19是干毛玩意儿,但也不能露怯,于是站在旁边干笑两声,没说话。
李鸿章又沉着脸看着管家李安,问道;“外堂是哪个丫鬟在伺候?”
“老爷,这里是……”
“行了,不用问了,这个丫鬟发卖了吧,李府不留不守规矩的下人。”
“遵命,老爷。”总管李安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恭敬的领命。
李鸿章这才将目光落在郑国辉身上,深深的看了一眼,说道;“走吧,到书房去谈。”
“谨遵二叔吩咐。”郑国辉也变得严谨起来,规矩的跟在后面。
到了书房
自然有俏丫鬟奉上茶水和精美糕点,李府的审美在线,这些俏丫鬟若是让郑国辉打分,那都在90分以上,个个是肤白貌美大长腿。
可惜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有些姿色的丫鬟都被权贵们收入府中,能欣赏的太少啊。
李鸿章看到郑国辉狠狠盯着俏丫鬟看了几眼,当即哑然。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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