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从心笑着给他又添了一杯茶。
郑冬根累了歇在自己的岳父家自然没问题,可是陈峰他们几个晚上没地儿住啊!
她不由问出了口。
“这你就不知道了,闹了半天,陈村长是陈峰的表叔!这不就是一家人嘛,今晚陈峰和他那两个兄弟干完活,估计得后半夜了,就歇在山上他表叔家。”
宜从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最原始的“民宿”啊!
“大家这样也太辛苦了,不能天天这么干,身体吃不消。要是能直接歇在山上是再好不过的。”
想起上辈子她住过的那些民宿,若是从现在开始规划,等到用的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连夜修路这么难啦!
她默默地把这件事儿放到心上,就想着等手头上其他的事情捋顺了,就找陈村长仔细商量商量。
要知道,A国人的乡村情怀无处不在,每个人心里都有“茅庐逍遥佳客稀,犁田光阴逐年华”的向往,也有“吾心安处是吾乡”的田园情结。
90年代,国家经济逐渐繁荣,旅游经济和民宿业也开始起步发展,据她的一些印象,貌似澎岛那边就搞得很好,说不得哪天得过去取取经。
随着将来都市工作与生活的高节奏和生活压力的不断增加,许多城市里的人都会感觉生活中的快乐似乎越来越少。
渴望摆脱喧嚣、紧张和压抑的城市生活,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归田园兮”,体验“劈柴、养马、农耕”的简单乐趣,追求一片田园风光,回归自然的生活,会成为很大一部分人的向往和选择。
家庭旅馆、农家客栈、农家乐、青年旅舍、乡村别墅……根据具体情况慢慢先搞起来,说不得那座山还真会有大大的发展。
虽然是晚上,宜从心、辛遇和郑冬根三人的说笑声在夜空中轻轻回荡。
待到送走郑冬根已经是后半夜了,宜从心的大脑整个给聊兴奋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眼看事业有了起步,她的合作伙伴们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将”,宜从心自觉也不能落后,她琢磨着近期赶紧把自己的私事了断个干净。
一场战场即将开始,她已经扫清了一半障碍,如今粮草充足,万事俱备,只差祭旗的人头。
阎四兰——简直就是为“祭旗”量身定做的那个人。
第二天一早,宜从心收拾好东西,直奔拘留所,点名要见阎四兰。
此刻的拘留所内,灰暗的灯光洒在铁栏之间,投下斑驳的影子。
阎四兰蜷缩在一个小房间的角落里,头发凌乱,衣服也脏兮兮的,眼中失去了往日的锋芒,只余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曾经那个自大狂妄、不可一世的女人,此刻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墙面,指甲缝里夹杂着灰尘和污垢,也不知她的良心和指甲缝里的污秽哪个更黑。
而她和宜从心见面时,阎四兰一脸的颓丧瞬间被一种疯狂所取代。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白中布满了血丝,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指节因为用力捏在一起而发白,甚至发紫。
“是你……是你!都是你干的好事!”
阎四兰眼中燃起了一团火焰,声音嘶哑而尖锐,像是撕裂了喉咙一般。
手铐被她拼命摇晃着,砸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阎四兰被她身后的公安死死按住,“干什么!好好坐着。有话好好说!”
宜从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呵,阎四兰现在这个样子可真够惨的。
她只觉得被阎四兰这副“好模样”亮瞎了眼,差点儿没吹一声口哨赞上一句。
阎四兰被宜从心眼中明晃晃的嘲讽刺激到几欲癫狂,“夭寿鬼!你今天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滚!滚啊!”
她又忍不住敲桌子,却又被身后的公安重重警告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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