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错了吧,这俩货怎么玩一块儿了?
……
“会主!会主您没事吧,我去找药!”
井蝉担忧的搀扶着米粒,心痛之色不似作假。
“无妨,孩子……”
米粒一张口,嘴角便溢出鲜血,他一脸苦笑,又带着自责,其中还夹杂着硬撑的倔强,最后统统转化成了对井蝉的关切。
“你才是,没事吧,这厮飞剑端的恐怖,竟然用肉身来挡……”
“我没事!”
井蝉连连摇头。
“会主,别管我,你需要疗伤!”
说罢,带着米粒返回大本营。
槐荫会众人看着井蝉带米粒返回,纷纷围了上来,一看米粒身受重伤,不禁勃然大怒。
“会主!”
“谁干的,陈家竟然敢伤您!”
“会主受伤了!”
众人仿佛炸了窝一般,义愤填膺,不少人更是隐约出现了树人化的趋势。
“咳……”
米粒吐出一口老血,神色悲戚。
“我,我没能带回粮食……对不起诸位,咳咳。”
说着又咳出几口老血。
众人担忧的要他休息,为他治疗,但米粒仍然强撑着,满是悲伤,愧疚,双目含泪,神色憔悴痛苦。
“我本以为,陈家之人,颇有善名,看在,看在我一把老脸,再三恳求的份上,多少会借些粮食;
未曾想陈家人,不予分毫便罢,还,还痛下杀手……若非井蝉赶来,我此次定然回不来了;
都是我米粒无能啊……亲身出使,落得如此下场……”
随着米粒的痛哭。
周围槐荫会成员竟然纷纷掩面而泣。
一人捶胸顿足。
“我要为米粒兄长报仇!”
“报仇!!”
此话一出,众人那无处发泄的情绪好似瞬间找到了倾泻口,愤怒以惊人的速度开始传递,开始燃烧……
就在此时。
米粒突然站起来,声嘶力竭的怒吼。
“住口!”
众人齐刷刷愣住。
“报仇,报什么仇!我槐荫会内,都是兄弟姐妹,都是手足至亲,为至亲受辱,为至亲流血,有何不可!
那陈家实力不俗,陈景飞剑之利,犹如剑仙;
为我报仇,要牺牲多少手足兄弟?
万不可能因为我,致使更多至亲流血,更多手足折断啊!”
说着,咳嗽呕血。
众人泪目,只得应下,却紧握了双拳。
一旁的井蝉沉默下去。
他恭敬的照顾好米粒,上上下下,伺候周到,仿佛亲子一般。
直到米粒睡去,他才悄然退去。
“我本不想再问这世间是是非非,但是,米粒待我如子,众人待我如至亲,我亦视米粒如父,视槐荫会如家……”
井蝉缓缓走出槐荫会驻地,仰望天空残月。
他被宝鉴镜光所照,本以为必死无疑。
没曾想,却逃得一命。
当时的自己被当做尸体扔在城外,是槐荫会的人发现自己还有一口气,尽力抢救。
在槐荫会养伤期间。
井蝉看见了槐荫会众人的相处,明明彼此尽管没有血缘,却依旧宛如至亲。
彼此和睦,人人皆有大爱,人人皆能舍己为家。
令他大受震撼。
内心深处,竟然产生了留下来的想法。
米粒看出来了他的心意,亲自问他想法,随后在米粒的主持中,槐荫会众人的注视下,他举行了入会仪式。
他重拾了本以为彻底失去的亲情,找回了自己最初的感动。
人的痛苦往往起源于童年,根植于家庭。
偏偏,人不能选择出生,亦不能选择家庭。
但此刻。
井蝉有的选。
槐荫会,是一个可以尽力去爱,也能尽力享受被爱的家。
从今以后,过往不再计较,余生只为亲族。
他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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