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前流下一丝冷汗，不由得用手扶住额头。
不，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
“沐子，我把黑淞留给你，你之后朝南飞行，那里距离村子忍者据点最近。”
“那你呢？”
“我去拦着他们，或者引开他们。”雪戈眯着眼睛，“先别激动，听我说。我单人行动的速度够快，就算伤成这样他们也不可能短时间拿下我。”
“而且，我的体术修行方向，第一要务就是保命。因此可以长时间和黄土周旋，争取足够多时间。”
“他们的目标毫无疑问是我，如果我和你一起行动，像现在这样，毫无疑问会连累你；但我一旦脱离你行动，岩隐那些人就不会在意你了。你所需要担心的……可能只有那些‘小偷’。”
雪戈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只有对自己的亲朋好友他才会这么絮絮叨叨。
但他刚说完，沐子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所以你是让我抛弃你是吧？”
“这叫明哲保身。你只是一个医疗忍者，没有义务被我牵扯进这种事情。”雪戈看向沐子，“你听懂了吧？”
“那不妨让莪坐着黑淞拐个方向，你从另一个方向离开。”沐子牙尖嘴快地说道，“他们也就是盯着黑淞不放，谁知道这上面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坐着的是谁？”
“两个小时……至少一个小时，这些时间足够你跑很远了。”
“被追上你就会死。”雪戈的话相当冷酷。
时常温声细语和雪戈交谈的沐子这次毫不退让，针锋相对地说道：“那你呢？”
“……”
雪戈看向前方不说话了。
“你也清楚啊，他们是带着杀你的架子来的。”沐子异样的平静下来，“你的价值比我高得多了，一定要留一个下来的话，当然是选我。”
黑淞背上的两人争执着，但争的却是送谁去死这个话题。
而且两个人都抢着让自己去死。
沉默了许久后，雪戈终于开口了：“我只是通知你，沐子。不是征询你的意见。”
“如果你打算牺牲自己的话，抱歉，我已经没办法接受第二次这种事情了。你应该明白的吧？”
雪戈的独眼扫了沐子一眼。话音落下，沐子的双眼也是红光微闪。
许久后，沐子语气有些怅然若失道：“……我一直以为你是理性主义者。”
“绝大多数时候。”雪戈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传递出去了。
为了换沐子一条命去冒几乎十死无生的险，于公于私都是一个糟透顶的决定。如果是景梶湖之战前，雪戈也许真的会犹豫一下。
但景梶湖之战后的他没有第二个选择，否则自己就是死都没脸去见师父了。
“我不理解……”
沐子抱着双臂似乎是有些挣扎：“如果是止水前辈，或者是卡卡西，或者是凯和阿斯玛……我都能理解。但包括我自己任何人都应该觉得我不值得才对。我只是一个医疗忍者，学了些封印术也不算精通，血继限界的能力也很有限……”
以往都是雪戈理性沐子感性，此刻两人却刚好反了过来。
沐子盯着雪戈：“我不理解。”
——为什么？
也许……因为沐子是忍界第一个向雪戈释放善意的人？
雪戈忽然有些恍惚。
或许还有些别的原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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