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连那个人的样貌都变得模糊,但有些东西终究忘不掉。
记得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同样是十一岁、躺在病床上满身是伤的女孩。
她某一天夜里突然醒来,叫醒躺在另一边病床上的雪戈一起看月亮。
第二天雪戈醒来的时候,那个病床已经换好了白而崭新的被褥----女孩已经死了。
雪戈最初并不知道那个女孩为什么会被从重症监护室转出到普通病房,后来他从一个护士那了解到……这是安宁疗护。
换个词来说,临终关怀。
曾经的白月光照进了清冷的病房,在此之后月色就从未彻底从他眼中褪去,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渐渐隐没。
雪戈一直都认为她能痊愈。没有奇迹,没有希望。她逝去得如此自然,就像注定的一样。
上一世和这一世乱如线麻的厄运早已把把雪戈的心湖练就如一口老井难起波澜,但每当看到虐待狂、暴力倾向罪人、或者是孩子的时候,他心中却会不自主地悸动。
凌虐者厌弃自己的生命。
一个还有资格活在世界上的人,还有一条命能活着的人……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啊。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狂言还是真话……”雪戈豁然睁开眼,“但,你真的让我生气了。”
一直以来淡漠得看不出情绪的眼神倏地变得凛冽如冰刀,那阴沉如墨的神色纵是傻子来了都能看得出来——
他很不爽。
雨由利和这目光对视,心里不由得一颤,随后猛地用手捏紧胸口,喘起粗气来。
“看来你很激动。”雪戈淡淡说道。
“当然,当然……”雨由利将双刀的刀刃贴到脸颊上,“你现在的目光……终于不像是个布娃娃了。”
雪戈已经没了和雨由利谈话的兴趣。他对着雨由利勾了勾手指。
“来吧,雾之鬼。”
“多说无益。‘死战’就此开始。”
他忽地睁大眼睛,瞳孔缩成针状:
“既然你这么渴求,那我就让你死吧。”
雨由利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扯得头上一团乱麻。
形象更似鬼魅的她晃了晃身体,猛地一个踏步朝着雪戈冲来。
一边高速奔袭的同时,她一边尖笑着狂呼道:
“呵呵哈哈——我要把你剩下的手臂和大腿也给卸下来,把你那只空濛濛的眼珠子挖下来做成标本挂在身上!”
面对着雨由利这种极致疯狂之下挑衅的话语,雪戈心中激荡的怒火平息了下去。
一阵压抑之后,雨由利已经双刀交错凌空跃起,自上而下地朝着雪戈当头劈来。
雪戈抬头看着雨由利,看不透也没兴趣去看清对方的内心。
只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狂笑实在是让他感觉有些碍眼。
双刀临头的瞬间,一道清亮的声音滑过。
与此同时,金铁交错的脆响传出。
一柄细长的长刀隔在雨由利的双刀之前,直接抵停了雨由利的攻势,像是直接按了暂停键一样令人难受。
“你该满意了。”雪戈左手反握杖刀,一边与雨由利僵持着一边说道。
雨由利目露精光地看着杖刀:“这就是你的刀啊……”
“嗯,不过它出鞘不是因为你强。”
雪戈轻呼一口气。
“只是因为它想喝口血,而我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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