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待封望着薛讷道:“瞒得过吐蕃人吗?”
薛讷道:“装也要装得像,赞婆不是不谙兵事的菜鸟,他只是莽,并不是傻,乱纷纷举着火把弃寨而逃,那就做得太明显了,全军上下偃旗息鼓按秩序连夜离寨,他反倒有可能会上当!”
一名将领道:“薛大郎,夜间兴军,乃是军中大忌!”
“末将听说吐蕃四十万大军要直扑关中,不知是真是假?”
下面顿时一阵议论纷纷。
“什么吐蕃来了四十万大军?”
别看唐军与吐蕃人打了两个多月,他们还真不知道吐蕃到底有多少人马,有道是千人盈城,万人盈野。人数过万,无边无沿。
“四十大军,这下完了……”
“完了……完了……”
薛讷脸色变得青白,他拔出刀就准备砍了这两名故意扰乱军心的将领。
郭待封凑到薛讷的耳边低语道:“为首的那一个叫张君雅,出身清河张氏,张相的堂侄子,另外一个叫李言庆,阎右相的外甥!”
薛讷握在刀柄上的手,缓缓松开,这两位将领级别不高,却后台很硬,别说他惹不起,就算是他亲爹薛仁贵也惹不起。
薛讷看着张君雅和李言庆仍在鼓噪,就大喝道:“事有非常,兵符在此,必须连夜出城!”
张君雅并不知道薛仁贵其实是诈死,他还以为薛仁贵真死了呢,自然不把薛讷放在眼里:“天亮军伍方能开拔,否则必生祸乱,这是军中常识,还请薛大郎明察!”
李言庆道:“夤夜兴军,到底要去哪里,薛大郎须给末将等一个明白话!”
薛讷哪里遇到过这种局面,隐隐有些不安,郭待封知道薛仁贵是诈死,但是薛仁贵光明正大培养儿子,这让他非常不爽,也乐得看笑话。
薛讷还要解释,却不等他说话,李贤便上前一步,脸色冰寒:“与本王拿下!”
李贤话音刚落,一队粗手大脚的戎装雍王府帐内亲军立时冲进了将官队列,将张君雅和李言庆拖了出来!
张君雅破口大骂:“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言庆大叫:“你他娘的是谁?”
李贤盯着眼前这两个桀骜不驯的将官,他也知道军中敢肆无忌惮的人,要么真牛逼,要么是有后台,要不然小小的五品游击将军,怎么可能敢如此放肆?
本来这事跟李贤无关,可是看着大营乱糟糟的,李贤不能不管,他望着刘松道:“此二人该当何罪?”
刘松干脆利索地开口道:“好舌利齿,妄为是非,此谓慢军;调用之际,结舌不应,此为狠军,罪当斩!!”
张君雅大叫道:“我乃……”
不等他说完,李贤道:“斩!”
李贤话音刚落,两名侍卫利索地抽出了横刀来,手起刀落,咔嚓咔嚓两声,两颗人头滚落尘埃。
众将顿时悚然,一个个面面相觑,脸色惨白。
郭待封在京城的时候,还真见过李贤,只不过那个时候,李贤还是皮肤白皙,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可现在李贤经过将近一个月的风吹日晒,不仅脸皮青黑,身上气势大变,有一股子英武之气。
李贤转身登上高台。
刘松转身冲着李贤一拱手:“雍王殿下典军,末将等敢不效死!”
一众雍王帐内府亲卫将士虎视眈眈望着惊惶失措的将官们。
将官们反应过来,纷纷拱手,参差不齐地朝着高台之上的李贤拱手高叫:“雍王殿下典军,末将等敢不效死!”
薛仁贵本想诈死欺骗吐蕃军队主动进攻,只不过李贤突然到来,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李贤请进中军大帐,向李贤道出全部计划。
薛仁贵说完,这才平静地望着李贤:“请问殿下,是否继续整肃军伍,开拔?”
李贤摇摇头道:“计划取消,命令各部严守大营!”
薛仁贵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军粮秣即将耗尽……”
李贤淡淡地道:“现在轮到吐蕃急了!”
薛仁贵生怕李贤没有听懂他的意思,解释道:“殿下,军中三日之前,已经杀马充饥!”
“没错,最多三天,吐蕃人也该杀马充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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