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师妃暄竟然能让宋缺还未见面,就自行退去。可见师妃暄的实力蜕变何等强大,这不是慈航剑典能做到的,或者说,师妃暄看破了慈航剑典的秘密,达到了曾经死关的境界,甚至已经成功。
梵清惠一心壮大慈航静斋,岂能放过这种秘密?
若是慈航静斋掌握了这种秘密,那今后,慈航静斋的女弟子,就不需要靠着魅力和嘴炮行事,可以更加强硬,更加果断一些。
只是,刚走了半个时辰,梵清惠表情一僵,停下了脚步。她震惊的看着面前,十步之外,师妃暄就笑吟吟的站在那里。梵清惠甚至没有看到师妃暄如何出现,如何接近的,就像是,师妃暄一直站在那里,而她走到了跟前,才发现师妃暄一般。
可是,这怎么可能?
梵清惠又不是瞎子。
就算是一个瞎子,有梵清惠这种实力,也不可能让人轻易靠近,哪怕这人是大宗师宁道奇也一样。
梵清惠心中骇然,喉咙动了动,艰难开口:“妃萱是来杀师傅的嘛?”
师妃暄嘴角含笑,笑容很温柔,很有感染力,哪怕是女子,梵清惠都心生好感。她赶紧低头,暗道一声厉害,却更加兴奋。她确定了,这就是慈航剑典,可在师妃暄手中,威力更加可怕了许多。
师妃暄见梵清惠躲开自己的目光,温柔的开口说道:“师傅以为妃萱是好杀之人吗?”
梵清惠呵斥:“你杀人无数,血流成河,更是屠戮佛门高人,连自己曾经的师姐妹都不放过,还不是好杀之人吗?”
师妃暄依旧面带微笑,不为外物所动:“世间一切,皆有定数。他们定数到了,岂能责怪妃萱?”
“你……”梵清惠被师妃暄满脸温柔却说出如此无情的话震惊了。
师妃暄笑着点头:“师傅要去哪里?”
梵清惠面色阴沉:“妃萱,你如何会知道我会路过此地。”
“感觉吧。”师妃暄抬起头,白皙的手掌在虚空翻转,抓握,像是空无一物的虚空中,有着什么奇怪的东西,让她追逐。梵清惠好奇的看着师妃暄奇怪的动作,一时间心中不解。
师妃暄温柔笑道:“妃萱一直站在这里,师傅视而不见,走到了妃萱面前。”
“荒谬。”梵清惠目光惊恐,不敢相信:“我又不是瞎子。”
“师傅不相信,只是因为师傅没有走到这一步。”师妃暄不急不躁,微微摇头,玉手翻转,在虚空抓握:“师傅请看,觉得妃萱掌心有什么?”
梵清惠看着师妃暄空空如也的掌心,目光茫然。
师妃暄微笑解释:“是破碎虚空啊师傅,就在我们身边,到处都是破碎虚空的通道,这通道会跑,会变,会消失,又会出现,但是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通道……”
梵清惠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师妃暄。
师妃暄依旧满脸温柔:“师傅不相信,看不见,是因为师傅太弱了。只需要轻轻一拳,这通道也就开了,走进去,就可以飞升离开。但是妃萱觉得,妃萱实力还不够,不敢试探。”
我太弱?
我连身边的东西都看不见?
梵清惠精神恍惚,一时间不知所措,道心不稳了起来。
自己练的什么武?为什么感觉这个世界不一样了?
师妃暄抬起玉手,将色空剑递给梵清惠:“师傅,妃萱今后就不回去了。另外,妃萱觉得,师傅还是不要去寻找慈航剑典的秘密才好,因为找到了,师傅恐怕就不是师傅了。”
梵清惠接着色空剑,也没询问师妃暄离开宗门去做什么,只是沉声开口:“你可知道,慈航剑典对慈航静斋何等重要?”
师妃暄转身,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身影却刹那消失。
梵清惠惊骇的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宋缺的话。宋缺说,面对师妃暄,都无法拔刀。这一刻,梵清惠真的相信了。就师妃暄这神出鬼没的身法,恐怕站在她背后写字,她都无从发觉。
梵清惠吞了吞口水,想起师妃暄刚才的叮嘱,脸色变换起来。可良久,她还是一咬牙,抓住色空剑往前走去:“慈航剑典的秘密,属于慈航静斋……”
师妃暄的警告让她犹豫,但是师妃暄的强大,却让梵清惠心中狂喜。她惊恐,但是她更渴望。
直到傍晚,梵清惠才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师妃暄曾经停留的山头,看着漫天遍野的尸体,感受着空气中依旧残留的残暴气息,以及纯粹的剑意。
梵清惠脑海纷杂,仔细感悟了起来。
……
师妃暄一身红衣站在山脚下,抬起头看向山上。她嘴角带着温柔的笑,目光温暖令人心生好感。只是这么抬起头一看,师妃暄就表情一僵。
却见天空中一个巨大的光茧悬浮在半空,光茧之内,一个变换不定的婴儿形象,五官一会清晰一会模糊,一会消失不见。
从那婴儿身上,传递来浓郁无比的压迫感。
这压迫感压迫在师妃暄心头,师妃暄只感觉自己渺小无比。她内视自身,看着精神之海中的光茧,还有里面包裹的璀璨剑心。再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光茧,还有光茧中变换不定的婴儿。
师妃暄嘴角抽了抽:“原来相通的境界,也有高下之分。夫君的神识,也太过强大了。”
江河称呼为精神力,师妃暄却觉得自己的是神识。
她本想不动声色的潜伏进去,然后强势归来,教训祝玉妍,然后再跟江河讲道理,确定自己的地位。但是现在,师妃暄脖子一缩,满脸乖巧,一步步往山上爬去。
师妃暄觉得,自己男人就是自己男人,能死死的吃定自己。哪怕是如今的自己,在江河面前,依旧要被对方搓扁揉圆。甚至在江河眼中,自己跟祝玉妍没有什么区别,就像是师妃暄看如今的武林中人一样,无论是先天还是大宗师,都是一个眼神的事,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她可不能这么算了。
山上,竹楼前的空地,竹床上。
祝玉妍一声哀鸣,脸蛋红扑扑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她呵气如兰,一双纤细玉臂搂着江河不愿意松开:“夫君真厉害,妾身服了。”
“夫君,你说是妾身美,还是师妃暄美?”
“夫君,你说话啊……”
祝玉妍不满意的睁开眼,心说人家刚伺候完,不知道哄哄人家,让人家开心。只是,睁开眼的祝玉妍表情一呆,看着面前笑吟吟一身血衣的师妃暄。
这女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祝玉妍表情一僵,刹那间一股寒意直冲天顶盖,激动的她猛地一抖:“啊……”
滴滴答答……
师妃暄看着竹床下,笑容一点点僵硬。
这女人竟然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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