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哇——
沉重的车轴声惊扰鸦群,发出凄厉的惨叫,羽翼扑腾几下,给负责驾驶马车的壮汉吓得身子一抖。
透过月色见到乌鸦腾空而起后,松了口气,口中忍不住发出谩骂。
“他娘的,吓死老子了,今天怎么回事,右眼皮跳个不停……”
壮汉看起来年纪不大,最多二十左右,他也是第一次跟着叔伯们一起出远门做生意,不过马车上的另一个看起来年长些的男人则是放下手里的烟斗。
不耐烦“嘭”的敲了一下,敲的很轻,看起来没用什么力气。
“你个不中用的东西,几只鸟就能把你下吓成这样,一身肉白长了?白跟着你师傅学武十几年?”
今天似乎是有些过于安静了。
“二叔,我……我可没被吓到,就是这地方太安静了,我右眼皮一直跳,感觉这地方有点不吉利……”
“闭上你的狗嘴!就不知道说点吉利话?”
瞪了一眼,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也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将长烟杆继续叼在嘴里,吧唧了两口,然后抬起烟杆子指了指远处。
前方,是一块有些古朴的界碑,上面写着“益村”两个大字,在界碑上方还悬挂了一个红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这是村子专门给外来商人留下的灯笼,只是今日这灯笼似乎透露着些许诡异,正在聊天的几人也没注意到,这灯笼似乎比以前要更加鲜艳几分,鲜艳到像是……
被人用血染红。
“快到益村了,咱们到这里歇一晚,距离州城也就剩下个三百来里路程,估计后天晌午之前就能到,三娃,今晚你守夜。”
“啊?我守夜?”
身子一哆嗦。
这还是他跟着家里人第一次出镖,以前都是在武馆里度过,这一趟路程足有千里路途,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也耗费了数十日,走过不少夜路,但没有一次让三娃如此紧张。
“怎么!你有意见?”
吹着八字胡,三娃老老实实“哦”了一声,不过守夜总归是需要年轻人,三百里路程对于这些运送货物的马车来说还是比较远,尤其是山路崎岖。
另外两辆车上的车夫立马吆喝一声,驱使着马匹朝乡村小道驶去。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益村有些破旧的房屋,在月光下也能见到那无人耕种的稻田,路边似乎有些杂乱,看起来像是无人收拾。
四下安静无人,这让二叔不由得感觉到一丝不安。
以往益村虽然大晚上也没人,但不至于如此安静,总有些孩童还在玩耍,而且时间应该也不算太晚,最多也就戌时上下,也就是晚上九点左右。
“不对啊。”
“益村本来就是靠着我们这些走镖的和那些个贩子做生意,以往几次来都热闹着哩,今天这是咋地了。”
“算了,到时候问问掌柜。”
毕竟干这行已经十几年,而且还习过武,他但是胆子很大,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驾马行走,很快就顺着脑海中的记忆来到一家客栈前。
果不其然,破旧的客栈有两个灯笼悬挂在上空,而且透过窗户,能见到室内一片亮堂,松了口气,刚才都是自己吓唬自己。
“三娃,你和他两去把马车停到后院,我去付房钱,走。”
拿着烟杆跳下马车,虽然上了年纪但身手依旧不错,另外几个后辈见到这家客栈里面还有灯光无疑也放松许多,看样子是自己吓唬自己了。
于是拉着马车朝后院方向走去。
“赵掌柜,赵掌柜!是我,老杨头。”
敲了几下,不过里面似乎并没有反应,这让老杨不禁有些疑惑,但手掌一用力就发现大门并未关闭。
轻轻推开。
“咳,咳咳咳……”腥味扑面而来,捂住口鼻看了眼四周,发现赵掌柜一脸茫然站在柜台擦拭手里的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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