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震惊四座。
群臣皆愕然,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朱祁镇猛地站起身,怒斥道:“放肆!她乃是大明的太后,天子的母亲,怎会与敌国私通书信?”
跪伏在大殿之上的朱祁钰磕头拜道:“臣弟也不敢置信,臣弟向来对太后敬重有加。然而……然而事实确凿,摆在臣弟面前,臣弟不得不违心而参她,实乃不孝之举。”
“你有何证据?”朱祁镇冷冷地质问道。
殿上有些臣子看着这兄弟俩一唱一和的样子,感觉不对劲。不过,郕王参太后,若是手中没点真凭实据,绝然不会站出来的。
“陛下,这一年多以来,太后一直秘密与漠北通信。”朱祁钰拜道,“有一支专门的通信小队,直通漠北,臣弟最近终于把他们抓获,那为主调度之人就在殿外。”
什么?
还抓到人了?
殿上群臣又惊又疑,齐齐看向帘子后面。而帘子后面的太后,没有发一言,她也处在惊愕之中。那个秘密通信小队,一直是会昌侯在暗中把控。
会昌侯这两天因为儿子的事,毫无心思,更是要告老还乡,或许就是因为这,被郕王抓住了机会,逮住了秘密通信小队。
这一刻,太后也慌了。
“把人带上来!”朱祁镇沉喝。
很快,一个中年男子被押了上来,男子看上去一脸风霜,十分镇定。他朝着皇帝跪了下去,又朝着帘子后面的太后一拜。
“贺齐之,到了这金銮殿,你还不如实招来?”朱祁钰冷喝。
中年男子叫贺齐之,他缓缓抬头。
……
“罪臣乃奉会昌侯之命,暗中与漠北通信,实则为了走私。”贺齐之一拜,恳切言道,“陛下,此事与太后无涉,请陛下明察治罪。”
朱祁镇冷冷问:“走私?”
贺齐之再次颔首拜道:“正是。售卖茶叶、丝绸等物于漠北,每次可获利百万两银子。会昌侯之所以不贪污、不侵占百姓田产却仍富足,皆因此走私之事。”
“仅仅是走私吗?”朱祁钰怒声质问,“那为何抓捕你们时,你们要将书信吞入腹中?那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贺齐之无奈摊手:“不过是货单罢了。”
坐于龙椅之上的朱祁镇,眉头紧锁。他心中暗想,太后与漠北通信,定是为了她那不争气的儿子。所幸贺齐之等人将书信吞毁,否则真假皇帝之事,必将公之于众。
“郕王,并无确凿证据表明太后与漠北有通信之举。”朱祁镇冷声道。
“陛下,抓捕之时,他们确已将书信吞毁。”朱祁钰拜道,“我们仅得一页信函,上书六个字:大明太后亲启。”
言罢,他取出那页信函,双手呈上。
太监总管金英走下台阶,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页信函,双手高举至朱祁镇面前。
朱祁镇目光扫过信函,沉默良久后,缓缓言道:“仅凭一页纸,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朕,始终不信母后会与漠北有所通信。”
他长叹一声,瞥了眼帘子后面,随即向群臣挥了挥手:“今日便至此吧,朕乏了。贺齐之等人,全部关入诏狱,由锦衣卫深入调查此案,定要还太后清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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