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枚他们原本以为只是滚石火球的东西,在触地的瞬间,直接就炸成了万千小火球,还到处飞溅。
要知道北元骑兵大多都是可燃皮甲,就算是重甲骑兵,也并不是完全的铁甲。
而这些飞溅的万千小火球,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火球,有的甚至形如燃烧的飞镖。
距离近的重甲骑兵,直接就被炸得四分五裂,人马四肢到处飞,滚烫的鲜血到处飞溅。
而距离远的重甲骑兵,也被那些飞溅的小火球所伤!
贯穿伤和烧烫伤一起来,瞬间就骑兵哀嚎与战马嘶鸣一片!
其实这所谓的‘万人敌’,基本上可以理解为巨型炮弹,真正被炸死的人马,也就是炮弹落点周边的倒霉蛋。
但被破片所伤的,不论是缺胳膊短腿的,还是肚皮流血的,都远比被炸死的人多得多!
硝烟散尽之后,原本横向五百纵向为四的重甲破阵骑兵,直接就稀松了一半。
这些好不容易稳住战马的重甲骑兵,当即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之前还在边上说这只不过是滚石火球的兄弟,不是已经四分五裂,就是躺在满是鲜血的雪地上哀嚎不止。
“这怎么可能?”
“天下绝没有这么大的大炮,没有经过炮管打出来的炮弹,怎么会爆炸?”
“......”
不仅是已经被炸懵的重甲骑兵,他们身后的轻甲骑兵,乃至于更后方的步兵,也都面露惊骇之色。
原因无他,
只因为他们也极有可能步入重甲骑兵的后尘!
其实一下子被炸死不是最可怕的,而更多的被炸得要死不活的人马,才是最让身后士卒恐惧的存在。
人的哀嚎声与战马的嘶鸣声,早已掩盖住了秃鹫的鸣啸之声。
视觉上的惨状,与听觉上的惨状,不断的冲击着身后步骑大军的眼睛和耳朵,以至于破釜沉舟的他们,也忍不住的发起了抖!
城墙之上,
中门守军将士的眼里,那白茫茫的天地一线,还在不断升起滚滚黑烟。
他们听着这清晰无比的惨叫嘶鸣,直接就觉得不冷了不说,还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是热的。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们也瞬间想起了他们叶大人的至理名言。
“叶大人说得不错,哪怕是说出一朵花来的誓师大会,也比不上敌人的惨叫!”
“唯有敌人的惨叫,才能真正的振奋自己的士气!”
“敌人叫得越惨烈,我军才能越有士气!”
城门楼下方,李将军就在朱元璋和毛骧的边上,背着手说着叶青的至理名言。
朱元璋听着这样的至理名言,也是深表认可,只是这话多少有点不人道。
想到这里,一句他不想承认的大实话,突然就出现在了脑子里:“这叶青不是人的风格,还着真有点像咱,甚至还超越了咱。”
紧接着,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远方,他看着眼前的十根‘通天黑烟柱’,听着在山谷中回荡的人马惨叫嘶鸣。
哪怕是呼吸着冰冷的空气,都觉得那么舒畅顺滑。
“这超远投石机和万人敌,当真是超越了新式洪武大炮呀!”
“李将军,这万人敌不经过炮管发射,又是怎么做到触地爆炸的?”
李将军也没说话,他只是拿出一个盒子,然后取出一个小纸团交给朱元璋道:“郭将军,你用力扔地上试试。”
朱元璋看着这么一个小指头大小的纸团,只觉得莫名其妙。
但他还是按照李将军的做法,拿起来就往地上玩命的砸,小纸团在触地的瞬间,直接就炸开了不说,响声还不小。
“爆了?”
“不经点火发射,砸一下就爆炸了?”
李将军也拿出一个,随手一扔道:“其实不用这么大力气,就能砸一下就爆炸。”
“这是两年前叶大人造出来,让府丫鬟们玩耍听响的玩意儿,叫做甩炮!”
“去年过年之时,还给我们这些家里有小孩的,每人发了一些,除了听响玩就没其他的用处!”
“可把这种技术用在万人敌之上,那就不一样了!”
听到这里,朱元璋终于明白了这‘万人敌’触地就爆炸的原理。
朱元璋严谨道:“李将军的意思就是,这燃烧的皮层里面,就是大号的甩炮?”
李将军点头道:“基本上可以这么理解,但毕竟一个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一个是杀敌的利器,终究会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只是这具体哪里不一样,就不是我这个带兵的可以知道的了。”
“但不论是这当玩意儿的甩炮,还是这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万人敌,就是叶大人的杰作!”
朱元璋听到这里,目光便不断在远方的通天黑烟柱,与面前的甩炮残渣中徘徊。
他是真的很难想象,同样的技术只是稍微的变通一下,就变成了眼前一天一地的两种效果。
而他身后的毛骧在震惊于此的同时,也在朱元璋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个‘馋’字。
是眼馋这可当做小孩子玩意儿,又可当做杀敌利器的技术,也是眼馋拥有这技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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