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拿他这婆娘没办法,也从来不设防,她让喝粥就喝粥吧。
朱元璋端起来就是一大口,可下一瞬却是眼睛都瞪大了,但他还是没舍得吐出来,毕竟这是他家妹子对他滚烫的爱!
他只是用张嘴吸气的方式,对嘴里的烫粥进行风冷处理之后,就一口吞了下去。
朱元璋瞪着马皇后道:“你这婆娘,想烫死咱是吧?”
马皇后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信纸,然后就重新为朱元璋整理好他儿子写来的信。
与此同时,她还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信都没看完,就准备让刑部和大理寺去杀人了?”
朱元璋只是冷哼一声:“死有余辜!”
马皇后点头道:“他们确实死有余辜,但案子你得想好了怎么办?”
“你也说了,三国三十公侯伯爵,除了他们几个,几乎全都卷进去了。”
“对了,胡惟庸卷进去没?”
朱元璋目光深邃道:“咱这右丞相精明得很,没他的事。”
马皇后在听到这话之后,也和朱元璋一样,不仅不觉得高兴,还觉得有些担忧。
一个人太干净了也不好,尤其是跟她家重八对着干的人!
但马皇后也知道,现在不是把精力放在李善长和胡惟庸身上的时候,而是想办法处理这些公侯伯爵。
这个案子必须要办,但绝对不能像他家重八这样办!
想到这里,马皇后便立马对朱元璋说道:“这个案子必须要办,但绝对不能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不留后路的狠办。”
“重八,粥喝快了烫嘴,还得慢慢的喝!”
“行了,我就提醒到这里,你心平气和的看完这封信,然后好好的给儿子回一封信,既要严办,也不能不留后路的办。”
说到这里,马皇后又笑着说道:“还有,我觉得毛将军笑得没错啊!”
“我也想笑,你是丢了脸,但却得了一个敢于和所有淮西勋贵为敌的大忠臣!”
朱元璋听到这里,这才完全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他也是看向县衙的方向,也跟着笑了笑。
不得不说,她家妹子说得很对,他叶青敢于用这种方式来为民请命,足以证明他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大忠臣。
可一想到他让自己受的那些气,他就想说他叶青是一个‘狗胆包天的大忠臣’。
“咱输了!”
“咱丢了脸,他保了命,咱还得赏赐他。”
“让咱想想,咱该赏他个啥呢?”
“他比咱还有钱,财物就免了,让咱慢慢的想。”
话音一落,他就开始心平气和的看朱标给他写的信。
也就在看完信的那一刻,他又立马闭上了眼睛。
朱标给他写的信,就是朱标想对他说的话,他准备给朱标回的信,就是他准备给朱标回的话。
二者在他的脑子里交融,直接就变成了父子俩开会讨论的场面。
朱元璋的脑海世界里,
朱标说道:“父皇,此次涉案者众多,不仅有开国功臣,还有中书省、御史台以及州府县。”
“儿臣以为,当严办,但也不能太严办!”
“蛮元无能统治百年,有才之仕本就不多,也正因如此,父皇才只办了一届科考,就停考兴学养仕。”
“开国才六年,如果我们直接血洗官场的话,必定吓得仕子退学,甚至还会影响现行的荐官制!”
“儿臣以为,当把那些涉案亲眷家仆,在濠州城游街示众,斩于菜市口,还百姓公道!”
“侵吞的田亩退还百姓,抢去的民女送还家中,并让其赔付重金!”
“至于那些公侯伯爵,让他们写请罪折子存档,该打板子的打板子,该罚俸的罚俸!”
“如此一来,便算是给了濠州百姓公道,敲打了勋贵官吏,彰显了父皇的龙威,还不至于让天下仕子害怕。”
“他们如果再犯,就算是灭他们满门,天下人也怪不得皇帝陛下。”
“最后,儿臣请陛下赏赐为民请命的雁门知县,叶青叶大人!”
朱元璋只是点了点头道:“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叶大人不缺钱,财物赏赐就免了,你当着面朝文武的面,着重表扬叶大人不惧权贵,刚正不阿。”
“尤其是‘不惧权贵’四个字,你得想办法大做文章的表扬,还得是打完那些家伙的板子,宰了那些家伙的老家亲戚之后,就当着他们的面表扬。”
“如此一来,他叶青的靠山就只有咱们父子俩了!”
“最后,你以咱的名义写一封褒奖诏书,诏书内容必须让叶青知道,咱当着淮西勋贵的面,表扬他为民请命,状告淮西勋贵。”
“写完之后,八百里加急送达!”
想到这里,
朱元璋睁开眼睛就笑了,笑得有那么点‘阴谋得逞’的意思。
在他看来,他这么表扬一番之后,叶青的头顶上就只有他朱元璋这片天了。
只要他叶青上的农税没有问题,他就让叶青来朝堂上做官。
到了那个时候,他叶青看着满朝文武的敌对目光,必定会掏心掏肺的效忠他。
不仅如此,还能一下子改掉了他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才。
只是这么一琢磨,他就恨不得夸自己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片刻之后,
马皇后就看见朱元璋给朱标写回信,写得那才叫一个行云流水。
看着这一幕,她就知道她家重八不仅想好了惩办他们的办法,还想好了赏赐叶青的办法。
吃过午饭之后,两名便衣锦衣卫就带着朱元璋的回信出了城。
下午酉时过半,
朱元璋他们一行人,又全部如约来到了雁门关东门边贸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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