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胜信营?!”
正在吃饭的殷二虎,激动的喷了韩信一脸。
韩信默默将脸擦干净,点头道:“不错。”
“好事啊!大好事啊!”殷二虎兴奋的拍着的韩信的肩膀,险些把韩信拍到地上。
“我怎么不觉得?”韩信拨开殷二虎的手,面色阴沉。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虽然如他所料,入了皇帝的法眼,但他去的,却不是北疆岭南这种容易爆发战事的地方。
而是太子幼军。
当今太子年方六岁,指望着幼军出征赚取功劳?估计到他再死一次都等不到。
还有那个胜信营...什么狗屁名字,听得让人心头火起。
韩信深吸了口气,赶走那些烦躁的心思,认真思考起来。
如今自己半只脚迈进大明权利中枢,尽管没有如预想那般一步登天,但也不算太差。
当务之急,是想个办法调到北疆去。
考题中透漏的信息,很大程度上反应了大明皇帝的心思。
大明与瓦剌必有一战,自己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韩信凝神沉思,全然没有注意殷二虎在说什么。
殷二虎见没有回应,也不再说话,乐呵呵的将剩的饭菜大半都拨进自己碗中。
又进了胜信营,又是太子护卫,想必以后也不用扛着脑袋换饭吃了。
自己这兄弟总算是出息了,以后回家和爹娘也有的说了...对,要赶紧找人写一封家书,告诉爹娘别急着给韩杏说媳妇。
以后在皇帝身边当差的人,怎么...怎么不得娶个县太爷的女儿啊?!
殷二虎想到哪就做到哪,撂下碗筷便出了门,却发现钱通钱途两兄弟迎面走来。
钱通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态度,钱途则收敛了许多,看向营帐的眼神十分复杂。
“呦,这不是二虎兄弟么,要去哪啊这么匆忙?”钱通阴阳怪气道。
“关你屁事!”殷二虎握得拳头咯咯响,“赶紧滚,少在这碍眼!”
“放肆!”钱通故意拉长语调,趾高气昂道:“怎么同上官说话呢?
我同你说不着,去把韩杏叫出来见我。
有贵人要见他。”
“贵人?”殷二虎警惕道:“什么贵人?”
“废什么话,让你去就去!”钱通一瞪眼睛,“误了时辰,军法从事!”
“少在这扯虎皮做大衣!”殷二虎道:“俺兄弟如今已经是胜信营的军士,太子的护卫。
他现在听的是太子的命令,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呦,能耐了。”钱通似笑非笑道:“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入了贵人的眼,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你他娘的说什么!”殷二虎瞬间就怒了,卷起袖子跃跃欲试。
“好话不二遍,赶紧让韩杏滚出来。”钱通故意说罢压低嗓门,用只有殷二虎能听见的声音道:“一个没爹没娘的野种,还想着一步登天?
太子护卫那么多,他算个什么东西啊?!”
殷二虎的怒火瞬间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当即不管不顾便冲向钱通。
“等等!”被殷二虎气势所慑,钱通被喜悦冲昏的大脑总算恢复了几分清明,忙向后退去,色厉内茬道:“我明日就是管队了,敢动手,你知道后果么?!
速速让开,我有要事在身,赶紧让韩杏出来。”
“要事?”殷二虎以拳击掌,狞笑道:“你今天最要紧的事,就是挨这顿揍!”
“你敢!”钱通惊呼道。
“你看我敢不敢!”
气极了的殷二虎不管不顾,举起拳头就砸了下去。
钱通没想到他真敢动手,一时不察被砸中眼眶,眼前顿时异彩纷呈,到处都是扭曲的流光。
“混账,你死定了,你......哎呀!”
钱通捂着肚子蜷缩起来,口水从嘴角流出。
可这副模样,并没有让殷二虎同情,反而怒气更甚。
曾几何时,自家兄弟也被他们揍成这样,修养了几个月才缓过来。
“老子今天揍定你了!”殷二虎一把将想要劝阻的钱途推到旁边,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净往钱通身上的软肉招呼。
钱通被打得惨叫连连,引起来不少军士的围观,认识钱通的暗暗叫好,不认识的也不愿意插手,就站在旁边看热闹。
“够了!”
“要造反么!”
两个声音一前一后同时响起,殷二虎听出前者是韩信的声音,在打完最后一拳后,狠狠朝钱通身上啐了一口,拍拍手站起身,大摇大摆的回到韩信身边。
见钱通鼻青脸肿,哀嚎的有气无力,韩信皱起眉头,不满道:“说了让你稳重些,怎么还是动手了?”
“放心!”发泄了心中怨气的殷二虎容光焕发,拍着胸脯大声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早就看这混账不顺眼了。”
韩信无奈看了眼殷二虎健硕的肌肉,微微叹了口气。
这憨货,还真是光长身子不长脑子。
军中殴打上官,岂是那么容易脱罪的。
就在这时,人群后突然响起喝骂声,紧接着一群恶奴连推带搡,在人群中分出一条通路。
紧接着一名衣着华贵的青年人,用锦帕死死捂着口鼻,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穿过人群。
先是低头看了眼钱通,眉头皱得更紧,立即抬头闷声道:“谁干的?”
人群鸦雀无声,半天都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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