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动?”
刘邦将还在走神的朱见深放回椅子上,伸手拿过奏折,问道:“是要造反?”
朱廉没有再说话,刘邦见状笑了笑,打开奏章看了两眼,旋即不屑骂道。
“一帮没出息的蠢货。”
郑宏送来的奏章,言辞极尽恭谨,但说的事就有些一言难尽。
所谓异动,不过就是几个勋贵又开始在京城附近大肆收买田地,在青楼中一掷千金,为了几个美姬大打出手。
最过分的,也不过是调动京营卫所军士,回家去给他们修房子。
刘邦嫌弃的将奏章扔了回去,暗暗叹了口气。
大明立国以来,文武泾渭分明,互不干涉,为的就是不出现前朝那般的权臣。
赐予这帮武将爵位,也是为了将他们牢牢绑在皇家的马车上,让他们知道恩出于上,尽心护佑大明。
现在倒好,这才过去了几代,一部分人就开始吃老本,只想着享受富贵,完全忘了爵位本身代表着什么。
哪怕他们趁机造反,自己都能高看他们两眼,起码那证明大明武勋血勇之气仍未消失。
现在倒好,一群人整日打得头破血流,全是为了些不入流的小事。
刘邦越想心情越差,便吩咐朱廉将大明勋贵的名单取来。
不多时,名单送到。
刘邦看着那一长串的人名,眼神变得若有所思。
如今大明法度,让高位武职变成了那群世袭勋贵的“囊中之物”,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发生,基本上很难出现变动。
这也就导致了武臣不能像文官那样,不断有新人上位出头。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将会越来越严重。
文武之间的平衡,也会被慢慢打破。
一边是人才辈出,一边是酒囊饭袋,长此以往,“文制武”就会变成定局。
而那帮躺在先祖余荫中享受的武勋后辈,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反而会心满意足接受文官抛出的诱饵。
勋贵变成现在这样,无非是因为洪武年间的风波余威,和祖制对勋贵的厚爱。
出生便是锦衣玉食,也不用考虑身后之事,更进一步反而有身死族灭的风险......种种因素影响下,天下承平越久,大明武勋便会越弱。
没有忧患之心,最终只有败亡!
只要不会影响到他们享乐,他们才不会做争权建功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若换做是自己,有那工夫不如买些田地,置办些家业。
念及于此,刘邦又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田地。
兼并土地一事,文武皆有。
得想个办法,把赏赐的土地换成别的东西。
推恩令...不好,勋贵不是当年的封国,推恩一事只能是适得其反。
削爵换人......是下下策。
那帮杀胚忠心耿耿,为的就是给后辈留下吃不完的家业。
若是大肆削爵除爵,只会让后来之人心存忧虑,不敢再尽心建功。
刘邦放下名单,看着身旁已经恢复正常、正在专心抠手指头玩的朱见深,脑中突然闪过一抹灵光。
要不把赏赐全部换成钱粮?
可从哪找那么多钱呢?
刘邦有些心烦的揉了揉朱见深的脑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放下名单,若无其事的起身活动手脚,出神的看着宫殿空处。
“父皇,怎么了?”
朱见深好奇问了好几遍,刘邦才回应道。
“乃公在想,怎么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朱见深面色微变,趁着刘邦没有回头,无声快速的将新得的几枚铜钱,往怀中塞了塞,接着仰起脑袋,将小脸挤成一团,故作沉重道。
“父皇所言极是,确实是件麻烦事啊。”
刘邦回头斜了他一眼,也没有揭穿,继续道:“从明日开始,随乃公一起晨练。”
“哦。”朱见深全然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反而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不提钱,什么都好说。
刘邦闻言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所有的问题,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解决的。
因此当前最要紧的事,是太子不能有失。
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再去培养一个合格的皇帝。
一定要让这竖子好好长大。
无数教训在前,万万不能重蹈覆辙。
看着和自己面容越发相像、虎头虎脑的朱见深,刘邦会心一笑,喃喃道。
“竖子......”
“不足与谋!”
应天府中,徐承宗将京城中送来的信件撕得粉碎,尤不解气,便拔剑将紫檀桌案砍成了两截。
徐方站在旁边,静静等待徐承宗发泄完怒火,才将事先准备好的清茶递了过去,安慰道:“公爷,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徐承宗振臂就茶杯挥落在地,一脚踏在碎瓷片上,怒喝道:“我怎能不生气。
他李贤什么意思?
一句身体衰弱,情况不明,就把事情全推到老子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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