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明国土比南宋大了近一倍,若是收起商税......
一想到那庞大的数字,刘邦就感觉有些眼晕。
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啊。
刘邦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竭尽全力才压制住内心的冲动,手微微颤抖着在纸上写下了“商法”二字,眼中满是纠结。
自古以来,商为贱业,农为根基。
而商人逐利,无所不用其极。
昔年吕不韦的便是最好的例子。
若是纵容经商,那百姓肯定看不上种田那些收益。
到时世家大族趁机兼并土地,便是个大祸患。
可真要放过商税这块大肥肉......未免太可惜了。
刘邦轻轻敲了敲脑袋,先拿起地上的纸张,快速扫过。
【外戚、宦官、藩王;
立储、权臣。土地;
改制、教子、传承;
崇神、官制、科举;
君民、兵制、商法】
这就是他这些天纵观千年历史,得出来的所有经验。
治国十五策。
虽然只是个大概,但起码有个方向,不至于走弯路。
千年以降无数王朝,皆因其而生,也因其而亡。
刘邦盯着看了一会,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任重而道远啊。
他将纸放入怀中,起身活动了下手脚,拎起朱见深就向外走去。
晃动间,朱见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问道:“父皇,咱们不待在这了么”
“不待了。”
刘邦拎着朱见深走到门口,门刚打开,樊忠便迎了上来,躬身道:“参见陛下。”
“回宫。”刘邦打了个哈欠,一步迈出,突然脚下一软向前倒去。
朱见深摔在地上,茫然的抬起头,还在疑惑自己怎么躺地上了。
樊忠慌了神,赶忙伸手扶住,回头大喊道:“御医!
传御医!”
“大惊小怪做什么。”刘邦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疲惫道:“睡一觉就好了。”
“陛下,您还是让御医给您瞧瞧吧。”樊忠紧张道。
刘邦摇头,轻声道:“无事,回宫吧。”
樊忠听刘邦语气坚决,只能躬身行了一礼,召来属下吩咐了几句,小心翼翼的陪在刘邦身边,向翰林院大门走去。
刘邦牵着朱见深,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隐藏在黑暗中的文渊阁,默然不语。
短短数日,阅尽千年事,让刘邦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首望千年,昔日亲友已化做古籍中的一行行文字,独剩他一人孑然一身。
刘邦眼神恍惚了一瞬,轻声喃喃道:“够远的。”
樊忠没有听清,上前询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无事,走吧。”
刘邦摇摇头,牵着朱见深继续向前走去。
等迈过翰林院的门槛,刘邦再次停步,扫了眼着隐隐还有灯火透出的六部官署,又看向沉睡在黑暗中的紫禁城,沉默良久,忽然捏了捏朱见深的手道。
“见深,紫禁城大不大?”
朱见深被困意折磨的昏昏沉沉,整个人贴在刘邦腿上,含糊道:“大...大鸡腿。”
“竖子。”
刘邦将朱见深抱在怀中,又看了看紫禁城高大的宫墙,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问自答道。
“好大一座紫禁城。”
语气中透着股难言的沧桑。
......
回到乾清宫后,刘邦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直到孙太后闻讯赶来,才不耐发的从床上爬起,坐在床上发愣。
孙太后见刘邦醒转,总算松了口气,命跟来的御医退下,又心疼又生气。
“皇帝,国事虽然重要,但你也不能这般作践自己的身体。
就算你是天子,也要劳逸结合,万不能再像这次废寝忘食。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醒,老身......”
孙太后话语一顿,呆呆的看着她的儿子。
刘邦看向她的眼神,让她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悸,竟让她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类似的眼神,她只在当年太宗决意亲征时看到过。
冷漠,无情,却又极具威严,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思,连直视的勇气都生不出。
“皇帝,你...怎么了?”孙太后声音小了许多,下意识离刘邦远了些。
“无事,让母后费心了。”刘邦翻身下床,在宫人的服侍下洗漱起来。
“你这是去做什么?”孙太后关心道:“太医说你心神耗费过度,需要静养些时日,你......”
“无事。”刘邦看也不看孙太后,淡漠道:“母后还请回吧。”
说罢,他无视了不知所措的孙太后,赤脚走到乾清宫,对内官沉声道。
“传朕旨意,礼部尚书胡濙,定兴王张辅。
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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