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把老身忘了?”
“没有,怎么可能。”刘邦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有些不耐烦的快速抖动,笑道:“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娘啊。”
“你也知道。”孙太后白了他一眼,突然喝道:“坐好了,怎么越大越没规矩了!
你是天子,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刘邦暗暗叹了口气,只能将跷着的腿放了下去,无奈道:“没有第一时间拜见母后,是儿臣的错,还望母后不要生气。”
“你是天子,忙碌些是好事,我又怎么生气。”孙太后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温和道:“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国事虽重,但你也不要太过操劳。
先帝......先帝的身子就不太好,你又随先帝随了十成十,老身真担心你南征北战,再伤了身子。”
许久没有听过这种话的刘邦愣了一下,旋即起身道:“孩儿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皇帝这话就说的太重了。”孙太后朝刘邦摆摆手,起身道:“行了,老身就是来看看你,你还好,老身便放心了。
汤你自己留着喝吧。”
说罢,便向门口走去。
“那孩儿就不送了。”刘邦暗中长出了一口气,躬身行了一礼。
孙太后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严肃道;“差点忘了正事。
皇帝,你有多久没有见过皇后了?
皇后已经来找过我好几次了。
皇帝,人家可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再怎么样,也不该如此冷落她。
若是传扬出去,人家还以为咱们皇家不知礼数呢!”
刘邦面色一僵,尴尬的挠了挠脸。
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回避家人的存在。
一是因为他对记忆挖掘的不够透,他也懒得一直装样子,怪累人的。
而夫妻之间,对某些事极为敏锐。
二是因为......他实在是对别人的妻子没什么兴趣,记忆中的钱皇后,也不太合他的胃口。
至于已经出生的三个儿子,他认了也就认了,反正以后还能生,占了人家的皇位,不能这点亏都不吃。
何况那几个儿子也要管他叫爹,吃不吃亏还是两说。
本着得过且过的想法,他打算先这么混上一段时间,等以后彻底掌握大明,再解决这件事。
没想到孙太后直接将这件事摆在了台面上。
看这架势,他要是再不去坤宁宫住上一晚,这件事是甭想过去了。
“我...我...”刘邦现在突然有些想彭时了。
若是他在这,先不说他会不会做,但他必然能引经据典,说出一个让人无从反驳的理由。
见刘邦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孙太后眉头一挑,继续道:“皇帝,老身多嘴再说一句,莫要被莺莺燕燕迷花了眼睛。
你记住,无论如实,钱氏都是一国之母,你万万不可怠慢了她。
娶妻娶贤,她可是你皇祖母精挑细选出来的,难不成你忘了你皇祖母当年对你的教诲了么?”
“孩儿省得,孩儿省得。”刘邦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连连答应。
孙太后看出了刘邦的敷衍,便点到为止,留下一句早些休息,转身离开了乾清宫。
“这都叫什么事么。”
刘邦嘟囔了一句,躺回到椅子上长吁短叹。
被这么一搅和,他兴致全无,意兴阑珊的命歌姬舞女全都退下,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后,淡淡道。
“朱廉。”
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朱廉无声地走了进来,跪在刘邦面前,木然道:“主子有何吩咐?”
“大臣。”
“回主子,六部公卿已经去了胡濙府上,正在议事。”
“议什么事?”
“彭时的变化,还有不能再让主子继续违背礼制了。”
这话没有让刘邦的表情出现分毫变化,他继续问道;“也先。”
“樊将军在那看管,一切如常。”
“郕王?”
“没有异动。”
“勋贵。”
“武安侯说沈荣整日酗酒买醉,喝醉后每日打骂下人,其余人并未见异常。”
“武安侯说?”
“奴婢去看过,确有其事......”
主仆两人说话的速度很快,一问一答,让刘邦将京城中的变动了解了一遍。
京城十分平静,似乎他在与不在,对于这座庞大的城市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刘邦想了想,坐起身道:“招募人手一事,做的如何了?”
“回主子,只有二十余人可用。”朱廉丝毫不担心自己会不会遭到责罚,诚实的汇报了进度。
“继续办吧,此事不急,但一定要上心。”刘邦严肃道:“从今以后,你和你手下的人就从锦衣卫中出来,只管监察一事。
人数么......就一个千户。”
“奴婢遵旨。”朱廉叩头道。
“记住了,此事和朕没有关系,明白么。”刘邦漠然道:“现在还不是你们该露面的时候。
在此之前,若是让人抓住马脚,你知道该怎么办。”
“奴婢明白。”朱廉木然重复道:“若是事泄,奴婢定会自裁。”
刘邦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你可有家人?”
“回主子,奴婢是孤儿,若非先帝垂怜,奴婢已经饿死街头了。”
“既然如此,你自己去想办法,找个你看的上的,过继到你名下。
你这一脉,总不能断了香火。”
朱廉麻木冰冷的眼神波动了下,旋即轻声道;“奴婢谢过主子。”
“那就去吧,明日安排一下,朕要见也先。”刘邦打了个哈欠,语气中多了几分疲惫。
“是。”朱廉又问道:“主子,奴婢等人离开锦衣卫后,该以何种名号称呼?”
“何种名号?”
刘邦有些意动,盯着朱廉看了一会,才轻声道;“就叫郎卫吧。”
“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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