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能从您口中说出的话么?
刘邦笑了笑,继续道:“但也不全对。
至于哪里不对,等乃公想明白了再告诉你。
但今日,没有礼法总比有礼法要好些。”
“臣愚钝,还望陛下解惑。”
刘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大声道:“都退出五十步外,非诏不得进。
敢有抗命者,斩!”
帐外的金吾卫大声称是,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远去,周遭再次安静了下来。
刘邦起身躺在了椅子上,懒洋洋道:“乃公问你,这一次随乃公出京,看到了什么?
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彭时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严肃道:“臣以为,大明并不像表面上那般承平。
单是广东...不,单单广州府一地,查抄出的隐田不下千亩,隐民几近万人,虽然京师周遭的府县情况可能会稍好。
但其余的地方......臣都不敢想那里糜烂到何等地步。”
刘邦轻笑一声,指着彭时道:“这话也就你彭时敢说了。”
“陛下过誉了。”彭时平静道:“朝中胜过微臣的,大有人在;对国朝、对陛下忠心耿耿之人,也不在少数。
臣岂敢专美于前。”
“果真么?”刘邦眯起眼睛,淡漠道;“彭时,你仔细想想再回话。
若这朝中诸公都如你彭时这般,那我大明怎么变成这番模样?”
彭时一惊,抬头看着眼神深邃的刘邦,良久才颤声道:“陛下,可是.......京城出事了?”
“那倒没有。”
彭时松了口气,可刘邦下一句话却让他心头一紧。
“淮安知府周廷文,还记得么?”
“臣记得,是最先为咱们提供军粮的官员。”
刘邦缓缓收敛笑容,盯着彭时一字一顿道:“他自尽了。”
帐中瞬间陷入了死寂,良久彭时才结巴道:“怎...怎么可能?”
“锦衣卫的折子,他们已经验过了,确实是自尽。”刘邦揉着眉心,突然笑道:“而且他的书房突然起火,东西全被烧得一干二净。
彭时,现在你还敢说朝中诸公,都对乃公忠心耿耿么?”
彭时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突然跪地,大声道:“陛下,臣请命彻查此事!”
“你查?算了吧。”刘邦摇摇头,“你若是死了,乃公就亏大了。”
“为陛下而死,臣无怨无悔!”彭时坚定道。
刘邦一怔,盯着彭时看了许久,突然摇头笑道:“此事乃公另有打算,你就好好带着井源去福建查隐田。”
“陛下......”彭时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刘邦打断道。
“朕意已决,彭时,你自己说的君臣礼法,莫非你还想抗命不成?”
被自己的话噎住,彭时脸憋得通红,只能无奈道:“臣遵旨。”
刘邦点点头,浑身气势一泄,懒洋洋道:“你们儒家传承千年,乃公......承认它有几分道理。
但你要说它有用么,无非就是些锦上添花的东西。”
刘邦无视了彭时惊恐的眼神,继续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礼法在前,消了不少人的不臣之心。
但要真有人起了反心,它的作用能有多大,你比我心里更清楚。
无非...就是个大义的借口罢了。”
彭时此时已经吓得头紧贴地面,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等到刘邦说完后,他才抬起头,轻声恐惧道:“陛下,您可是要......
废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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