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现在什么都猜到了?”
周解打趣道:“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叶老爷闻言幽幽长叹道:“是我没听出来老零头的意思,白白害自己到这牢里走一遭。”
“顾寒衣去审商队的人了,白羽去给梁大人下药。”
“给梁大人下药?”
叶沅惊的站起来,“他是大理寺的官,若是被人发现了,白羽……”
“胡闹。”
叶沅急得走向周解道:“你现在立刻回去告诉白羽,让她把解药给梁大人服下。这种事,以后不能再做了。”
周解含笑看着她。
叶沅知道他们是担心她,但她也担心他们的周全,不能看着他们乱来。
“简直是胡闹,是谁出的馊主意?”
叶沅越想越气。
“顾寒衣。”
叶沅:“……”
“真是疯了。”
叶沅被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
顾寒衣可比周解白羽要稳重可靠了,他居然想出了这个馊主意!
“老爷,梁大人此次来溪山县是为了你,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是我们手握,死者已经死了三天的证据,梁大人也不会轻易放你出来,说不准,反而还会生事。”
周解道:“这次我倒是觉得顾寒衣做得很对,既然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你,倒不如让他病一场,正好给我们时间揪出梵净天的人。”
“可这样太冒险了。”
叶沅正色道:“我虽然也不愿在牢房里待着,但我不能看着你们如此冒险救我。周解,你听着。”
叶沅的目光和周解对视道:“你们可以追查此案,但谁都不许涉险,若遇危险,先保全自己。”
“我没有杀人,白羽也如你所说,验出来死者已经死了三天,他就不能给我定罪。”
“若是他本来想要你的命呢?”
周解缓缓道:“叶沅,他来溪山县,就是为了杀你。军饷案,京师有人不想让他重见天日。”
叶沅面色一白。
她似乎失了声音一样,许久之后才哑着嗓子艰难道:“我知道,但我以为至少,我可以去长安……”
但没想到,权贵已经不许她到长安了。
“大人若在长安无可信的人,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大人的真实身份,极有可能会被拆穿,大人要早做准备。”
说着,周解将外裳脱下来从柱子间隙中递给叶沅。
“他们不会进来看的,夜里寒凉,你将衣裳留下。”
周解深深看了一眼叶沅道:“老爷放心,我们三人,一定会接你出来的。”
叶沅微微一怔,过了片刻后道:“好。”
她将衣服留下。
周解还给她带了她没带走的伤药,白羽做的药丸,另外干粮一小包。
周解给完东西便走了。
幻蝶煽动翅膀紧跟着他的步伐。
少年人踏着大牢昏暗的灯火,走向外面的月亮风清。
叶沅心中涌起一阵酸涩。
她千里迢迢来溪山县当县令以来,从来无愧于心,追查梵净天不畏生死。
最后居然被京师养尊处优的权贵,派人关押到大牢里。
她心中顿觉悲凉,像是行军打仗的将军,最后死在了宵小的算计里。
“我很快会出去的。”
她将周解的衣裳披在身上,眼神异常坚定,“梵净天的神主,指使梁大人的人,我一定会亲自将你们揪出来。”
“一定”
来时意气风发的叶大人,此时披着周解的衣裳,转身走向散发着霉味的稻草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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