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的心中,本能地升起一股难以控制的怒火,整个人也仿佛随时都能化身复仇之剑,刺入法王约翰二世的心脏之中,了解这个昏君对阿尔贝家族的种种恩怨。
不过,他的大脑却冷静的可怕,正用一股理性的力量,将心中的怒火,顺着鼻息呼出的空气,全部从身体里面排了出去。
他明白,现在还不是政变的最佳时机,具体原因有以下三点:
第一,收复诺曼底和加莱地区的战役马上就要开始,他不希望因此得罪了少数瓦卢瓦家族的拥趸,给自己招致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背刺。
第二,他现在虽然有了教皇英诺森六世的支持,可教权与王权历来都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自己没必要在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完全依靠外力上位,带来更大的不确定因素。换句话说,他只需要锦上添花的帮助,而不是雪中送炭。
第三,目前的声望、实力和地位,的确有了跟瓦卢瓦家族一较高下的水平,可内战的结果,只会给羸弱不堪的法兰西,陷入到更大的危机之中,不但会吓跑那些好不容易才请回来的商人,还会让并没有真正放弃法兰西土地和王位的英王爱德华三世,重启对法兰西的战争。
不过,他扫了眼自己身后的波旁公爵、奥尔良公爵以及安茹公爵等人后,明白如果自己再不做出反应的话,必然会被这些人贴上软弱的标签,很难再继续支持自己。
想到这里,埃德蒙灵机一动,打算辩证法进行推论,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让这些人最后再确定一下立场。
“先生们,现在国王陛下和摄政王殿下向我发号施令,要求我立刻取消收复诺曼底和加莱地区的军事行动,并且还要削去我的亲王以及夏尔的荣誉公爵,你们都听见了吗?”
波旁公爵虽然搞不清楚原因,可对于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他还是实话实说道。
“没错儿,尊敬的亲王殿下,这的确是国王陛下和摄政王殿下下达的命令。”
奥尔良公爵也附和道。
“是的,我可以作证!”
很快,其余的贵族们也紧随其后地道。
“我也可以作证!”
“我都听见了!”
“一字不落,我甚至还能再赘述一遍!”
……
埃德蒙迅速变得严肃起来,再度质问道。
“先生们,如果你们的农场、庄园或城堡被英格兰人抢走,而你们做出反抗,并且夺回这些本就属于你们的资产时,突然有位家人千方百计地想要阻拦你们,他有没有打算背叛你们,像英格兰人投降的可能!?”
埃德蒙话音刚落,包裹波旁公爵在内的所有贵族们,随即陷入了沉默之中,开始琢磨家人与叛徒之间的关系。
埃德蒙并不打算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以免得出什么惊人的结论,继续友善地引导道。
“众所周知,一向骁勇善战的国王陛下,自从普瓦捷战役失败被英格兰人俘虏之后,却在伦敦依然享受着高级贵族的待遇,不但住在奢华的城堡里面,每天还能吃到鲜嫩的牛排,喝上醇香的葡萄酒,甚至还与英王爱德华三世成为了朋友!
而随着《布勒丁尼合约》的签订,国王陛下终于重返巴黎,获得了所谓的自由,可他却要阻止我们向英格兰复仇,而那个英明的摄政王殿下,也受到了国王陛下的影响,要求我们停止收复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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