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喜出望外地看着布索莱神父,他本以为布索莱神父会派信徒处理礼拜堂的日常工作,给镇上的孩子教授神学和知识。
却不想他本人会从忙碌的代理主教中抽出空来,打算亲自来到洛什镇的礼拜堂,履行本该由神父或者信徒完成的事物。
他十分清楚,图尔主教座堂是卢瓦尔河地区教廷的核心所在,就如同后世的省府那样,一旦代理主教兼任其他地方礼拜堂的工作,就意味着权力可能发生转移,这样势必会引起该地领主的不满,削弱他在该地区的影响力。
因为,在14世纪的欧洲,教会的影响力都非常大,教皇代表着神权、管理神权、统治王权。这也是为什么法王一直软硬兼施地让教皇长期留在巴黎的重要原因之一。
换成各个地区,主教就成了教廷分派到各地的管理者,负责收取什一税,与神父们配合着完成弥撒、忏悔和洗礼等重要的礼节。
于是,埃德蒙兴奋异常地道。
“亲爱的神父先生,阿尔贝家族感谢您的大力支持,可是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引起其他贵族老爷们的不满呢?”
布索莱神父微微摇头。
“这件事我已经跟莱恩主教说过了,他非常支持我的想法,埃德蒙,你应该知道,黑死病和战争把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折磨的遍体鳞伤,可那些麻木的贵族们,却还只知道各自为政,贪图享乐,从未拿出过改变这一困局的有效方法,教廷已经受够了这群无能的贵族!”
埃德蒙木然地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自从罗马帝国分裂之后,各个王国的内部斗争从未停止过,就拿眼前的法兰西来说。
在此前的普瓦捷会战中,勃艮第公国几乎没有正面参与,而是在养精蓄锐,甚至还与其他贵族,准备谋害法王约翰二世,想要上位国王,随后上任的无畏的约翰,更是公开与法兰西对抗,企图成为一个独立的公国。
显然,内斗不休的贵族们,严重威胁到了地区的稳定与和平,影响到了经济生产的发展,从而致使教廷征收的什一税大幅降低,损害了教廷的利益。
想到这里,埃德蒙也明白了布索莱神父的意思,开口承诺道。
“放心吧,亲爱的神父先生,您应该清楚,我是一个爱好和平的贵族,自从我完成保护摄政王的使命,来到我的封地之后。一直都忙活着打理田地,生产农具、工具和其他用途的铁制品,用赚来的钱,重建着被荒废的城堡和镇子。
因为阿兰先生就死于战争,我的父亲夏尔先生也因此发疯,阿尔贝家族是战争和内斗的最大受害者之一,所以我反对无休止的战争和内斗!”
布索莱神父微微点头,脸上也浮现出严肃的表情,眼神中也满是怀疑。
“喔不,尊敬的子爵先生,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你也是个贵族,身体里流淌着争名逐利,争强好胜的血液,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看在你还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贵族,只知道种地赚钱,安心过日子的份儿。
另外,再顺便借你提醒一下本地的贵族老爷们,让他们关心一下,该如何恢复卢瓦尔河地区以往的兴旺和富饶,不要只知道怎么争夺权力。”
埃德蒙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成了教廷利用的工具人,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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