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鲜于仲通语气阴森森的,“以门客身份,也不便于参与此事。”
韦杰笑了笑,带着股书卷气的整整下摆。
“是啊,我也知道事关重大,也对胥六郎有信心,当然不会拿那些不学无术的门客来碍大人的眼。”
“但大人也说过发引千钧,将这千钧重担全部交由胥六郎这一发,我实在不放心。”
“多一条路总是好的,令牧虽然在查访上不如胥六郎,但一手缠红丝有十数年功夫,阴绵毒辣胜过宫中诸多力士,说不定也是破局所在。”
鲜于仲通面色如常,转眼看向韩令牧,韩令牧双手如血,那些从袖中探出的红丝如同活物,在空中扭曲抖动着。
虽然尽力压抑,但还是从他的眼角看出几分得色来。
鲜于仲通自然知道这门功夫,从前朝离阳传下来的,只能由不男不女之人从小练起,阴气绵绵,在离阳末,这手缠红丝能止小儿夜啼。
他心下也明白,把李相国和韦氏排在外是不可能的,他虽然总管京兆之事,但毕竟受刺者就是李相,这事闹到殿上也占不着理。
最好的处理方法无疑是让这两人合作,但他的靠山是陈国忠,韩令牧则明显是李韦一系,两派注定不能凑到一起。
“那就依韦大人。”鲜于仲通坐回了位上。
这下轮到韦杰惊奇了,他没想到鲜于仲通这么容易就让步。
鲜于仲通重新端起茶杯,意思也很明显,要我让步可以,想从我这谋便利,门都没有。
韦杰笑了笑,早有准备,从怀里摸出一块金牌,上纹云虎豹。
“韩令牧,皇上亲调给李相的那队金吾卫,先由你调遣。”
韩令牧上前跪地,接下金牌后躬身退下来。
“好了,此事就交由你二人去办,切忌打草惊蛇。”韦杰摆摆手。
“得令!下官告退。”
眼见两个人背影消失在堂前的日光中,韦杰也起身,向鲜于仲通拱拱手。
“鲜于大人,出了这等事,你我还是在这京兆府中待命吧,不知我那处偏房还在?”
“当然在。”
鲜于仲通笑着将韦杰扶平:“就是你常不来点卯,荒废了些。”
“无妨,无妨。”
等着韦杰也消失在日光之中,鲜于仲通笑容慢慢消失,在堂中左右踱步,片刻之后抬头看着堂中的“正安”的牌匾,略微思索了一会。
然后他从怀中摸出赶考子侄给他的拜帖。
笔迹确实是这位子侄的笔迹,信的内容是陈国忠口述的,李相出了那种事,陈国忠必须得避嫌。
但信的内容,却让鲜于仲通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这位靠山。
他不打算全听陈国忠的,毕竟这事关系着自己的乌纱帽,如果再在皇上那里留下个敷衍的印象更是后果严重。
“族叔赐启:
疏逖德辉,忽经一捻。函丈”
堂前突然响起脚步声,鲜于仲通将信纸一折。
“大人,他回来了。”
鲜于仲通将信纸塞好,面对着牌匾整整袖子。
“让他先去偏堂等着。”
脚步又匆匆而去,鲜于仲通背手,看着堂中“正安”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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