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盟是块砖,哪里好用哪里搬。
有的人真的吃这一套,但是有的人就也觉得只是个笑话罢了。
那正在优雅吃着新鲜的灵肉的女子手中动作一顿,十分不屑地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玉清盟?你们的玉清盟有空管你们这些小事吗?整日拿着鸡毛当令箭,真当自己是个葱啊?”
声音不大,却正正好能够传入那人的耳中,那人直接涨红了脸。
不是羞的,是气的!
不等他说话,一个冷冷的带着些高傲的讽刺也随之响起,伴随着一阵短促小声的拍掌声:“真的好了不起哦,堂堂当初被人族摁在地上摩擦的妖族,也就会欺负我们这些没什么本事的小老百姓了,要是真遇见我们玉清盟的那些尊者们,只怕尾巴都夹得紧紧的,原型都不敢随意露出来了吧?”
简而言之——欺软怕硬的玩意儿,就这还皇族呢?
旁边原本还有些不忿的人族哄然大笑,不断应和:
“没错,没错,你和我们横什么呀?这么厉害,有本事你也跑到人族的地盘上,到玉清盟也这样啊!”
“我们就不走,你们还敢杀了我们不成?”
三楼,几乎占据了整个楼层的雅间里,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落英缤纷,活脱脱一个空中庭院独立于整座酒楼,一名银发男子正慵懒地坐在亭子边,正百无聊赖地把鱼食抛向鱼池里,旁边正有人汇报着些什么。
鱼饵一撒,成群结队的彩色小鱼纷纷从四周涌来,原本拥有绚烂的外表的它们在见到鱼食的那一刻起,瞬间变得无比凶猛,张开一张张血盆大口,毫不留情地争夺食物。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清澈见底的鱼池立马变得血腥不堪,时不时还传出一股鱼腥味儿。
旁边正在汇报的男子见怪不怪地翻了个白眼,见银发男子将他那张倾国倾城,美得令人窒息的脸转过来的时候,他又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再翻,把你眼珠子扣了。”
枭风:“……”你有本事别天天把人家鱼耍得团团转啊,这些笨鱼有什么好玩的?
银发美人懒得和他计较那些乱七八糟的,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下面在吵什么?”
枭风很是识趣地吩咐自己的手下立马把所有记录酒楼情况的留影石都汇总送上来,然后解释:“好像是您那几个曾曾曾孙女,孙子啥的……”
在银发美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枭风只能将自己剩下的话全部吞下去,只是心中还在腹诽:就算不是亲生的,但人家祖宗好歹也确实曾经被您选为养子,养子难道就不是您儿子了?
更何况,你们确实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呀,说句曾曾曾孙女,孙子不过分吧?
二楼,那女子眼神倏地变得凌厉无比,瞳孔瞬间竖起,就像一只凶猛的狼——不,她就是!
她带着冷冽和傲慢的神情紧紧盯着正在说话的周玉还有那些不断应和的贱民,妖力涌出,餐桌上原本即将伸出的尖锐爪子却突然被摁住。
她不解地看向对面那个刚刚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男子。
他没说话,但是女子的脑海中却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任性可以,但是有个限度。”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
那些妖族迫于血脉的压制,对这些高阶妖族的吩咐不敢不从,但是人族没有啊!特别涉及人族尊严,还真有人犟得很,你要是真把他打出酒楼,他就能爬回来,打一次,爬一次,爬一次打一次,一直到他死为止。
这么多人,总会有一个的。
可如此一来,玉清盟必然不会不管,尤其是现在那个一直偏向人族的妖皇回来了。
即便他只是个名义上的妖皇,那也是妖皇。
容苍吃过这个亏,当年在人族的地盘上被气得差点把一个普通的人族打死,可是最后即便那人没死,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容梧虽然不懂她的哥哥在想什么,但是她有个优点——她听哥哥的话。
她恢复了冷静,给那妖仆递了个眼神。
妖仆得令,马上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扔在地上:“这里面是两百颗上品灵石,谁抢到,算谁的,你们自己商量着分分也可以,抢到了,就滚出去。”
那样子像是对着什么街上被人训导着卖艺的猴子说话,毫无尊重可言。
他们是来这里吃饭的客人,不是供人戏耍的猴子!
但是这里面是两百上品灵石,整整两百上品灵石呐!就算一人一颗,也够买好多好多的法器,或者好好挥霍好长好长的时间了。
见好些人面上动摇,容梧不免露出得意的笑容,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一点点灵石就能让他们马上抛却所有的尊严。
周玉叹气,她还道是什么呢?不就是显摆灵石吗?谁没有一样。
她也学着那妖仆,扔出一个更大更沉的袋子,正正好砸到容梧脚下:“一千上品灵石,麻烦麻溜地滚出去,带着你的菜。”
其实也不能说是菜,那血糊糊的模样,也就稍微处理了下,你说是菜市场砧板上要卖的肉她都信。
你说她真那么大方吗?
也没有。
对面人应该不会那么不要脸地把自己灵石拿走,她真的只是在显摆。
这可是她自己的灵石,都旅游了,花也花不出去,多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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