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闫怀真叫住了刚刚踏出房门的舟舟。
舟舟疑惑回头:“闫师兄可还有事?”
“东西留下。”
“什么?”
闫怀真第一次有些难以启齿:“留影石,还有风翎。”
舟舟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圈,十分宝贝地抱紧自己的风翎:“这可是我的隐私,师兄你不是有什么怪癖吧?”
闫怀真:“……”
他十分克制自己想把舟舟拍扁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友好建议,“当面销毁也可以,你和桑亭之身上所有的风翎,一个一千上品灵石。”
他可没忘记当时徐无铭手上握着一个,舟舟这边又掏出一个风翎的场面。
舟舟很是犹豫:“可是我的风翎里都是重要的伙伴联系方式,我有感情了。”
“一千五。”
“换个风翎很麻烦的。”
“两千。”
“成交!”说完舟舟很是殷切地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搜了一遍,掏出了大大小小十几个风翎,一把子递到闫怀真的面前。
其他人:“……”你还真有。
闫怀真刚想动手销毁,舟舟却一把把手缩了回去。
闫怀真反问:“何意?”
舟舟笑眯眯:“师兄啊,钱货两讫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闫怀真:“……”他阴冷地看了一眼桑亭之,“我需要你们身上所有记录刚刚画面的风翎,一个不留。”
桑亭之摊了摊手:“我没兴趣记录那个东西,所有记录的风翎都是舟舟的。”
舟舟嗞着俩大白牙点头,像只猥琐的兔子:“确实如此。”
闫怀真又掏出三万多的灵石递给舟舟,而舟舟拿到灵石的第一时间便是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将所有的风翎全部销毁,随后怀揣着自己的十三万巨款,潇洒地带着师父和桑亭之,离开了启明峰。
山顶上的风,总是比其他地方的要更大一些。
风一吹,便会吹散一地的碎屑和尘土,同时将那风中夹杂着的低沉、隐忍又充满痛苦的声音全部掩盖,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
招生试炼昨日才刚刚结束,还有好些事情都还在紧锣密鼓的安排中,比如新弟子们教学的课程,比如住宿。
昭明天宗最大的主峰自然是阳景峰,上面坐落着群芳殿和通明广场,还有大大小小许多其他的办事处。
其次便是望舒峰,甭管新弟子、老弟子,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亲传弟子,来到昭明天宗的第一堂课都是从望舒峰开始。
望舒峰不远处的紫薇山,紫薇山不高,但是大大小小十几个峰群,面积也是极广,这里便是所有外门弟子的住宿之处。
至于内门和亲传,自然是各回各峰,各找各师父。
舟舟师徒二人站在寒木峰山脚下,有些无从下脚。
这不是他们不想走,属实是没路。
寒木峰的位置其实挺好,就在望舒峰不远处,人来人往的。按理来说,就算辜方辞没有弟子,也不该从山脚下开始连个路都没吧?
舟舟的死亡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便宜师傅,辜方辞站在旁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那啥,师父确实有个不少年没下山了,师父是这个冰灵根,你懂哈,睡觉的时候他就会不由自主冒冷气,时间长了,他就冷,冷……”越说到最后,辜方辞就越是心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舟舟心里默默吐槽,我睡觉的时候怎么也没见发洪水把自己给淹了?
但是能看得出来,辜方辞确实也没说谎,湿润的地上还在不停地冒冷气,按照现在中洲正常的气候,确实不该如此,而且满山的杂草,杂树,好像也都是新鲜长出来的。
就是吧,这树、这草长得那是一点规章都没有!
别说这是昭明天宗,说是什么深山老林她都信。
“师父,可以冒昧地问一句,您最长一觉睡了多久吗?”
辜方辞认真回想:“可能有个两百年左右?”
“那您上一次睡着的时间是?”
辜方辞自信满满:“昨夜啊!”
“……昨夜之前呢?”
“好像就是那个姓闫的小子拜入师门没多久,然后前几天刚醒。”
舟舟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师父您不修炼?”
这眼睛一闭一睁,再闭再睁,那可就是接近四百年的光阴,谁家修士不好好修炼,整天睡觉?
辜方辞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微微有些生锈的剑开始除草,“修炼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长生,长生是为了好好生活,睡觉便是你师父我最喜欢的事情,前面苦哈哈修炼那么多年,不都是为了临老的时候能够好好享受生活?到了我这个年纪,修炼本身反而没那么重要啦!”
其实这么想倒也没错。
舟舟到最后到底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有再多说,只是默默看了眼前面左一剑又一剑兢兢业业的除草大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一起加入了除草的行列。
这个草是非除不可吗?
还真是非除不可,毕竟日后舟舟每日上下课都得通过这条路来往于寒木峰与望舒峰之间。
用谢启惟的话来说,拥有一个好的体魄,从每天走路开始。
而用辜方辞的话来说,拥有一个好的臂力,从除草开始。
所以当他示范完该如何将这草除得干净,除得平整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剑悠哉游哉踩着草往山上走去,给舟舟留下一条东倒西歪,但是方向正确的羊肠草路。
舟舟想上山,但是总是有什么把她隔绝在山下:“师父,我也想睡觉!我已经好几天没有阖眼了!”
“昨天已经给你留了睡觉休整的时间,你自己浪费,就怪不得师父了。”
舟舟委屈:“师父,我也是受害者!”
辜方辞的声音从山上悠悠传下来:“真的吗?”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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