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敌人的阵法下吃了几个大亏后,舟舟可是特地到玉京,向当时玉京学院的院长学了可长一段时间,从原理到应用,就差没把阵法掰碎了学,相当之认真。
话说她在阵法上的天赋着实让当时的院长啧啧称奇——被院长喻为他千余年的寿命里教过的最差的学生。
不过舟舟看那老头教得还挺开心的,所以她猜她在阵法上的天赋没有那么差,只是因为那位院长以前教授的学生天赋太好了而已。
就像以前的班主任不也总说“你们是我这么多年教过的最差的学生”?
她都懂的。(*?′╰╯`?)?
你看最后她不是成功速成?
虽然布阵这一块还是一塌糊涂,但是破阵不在话下。
也就是这么多年,阵法更新迭代有点快,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摸清楚这个阵法究竟是怎么回事罢了。
就她这么久观察来看,这阵法并无杀招,但是又密不透风,跟团棉花似的,无处下手。
但是只要是阵法,就必然有破绽。
手中长剑忽现,正是当日在灵溪镇买来以后就不怎么用过的那柄,舟舟给它取名“六百”。
正当舟舟察觉到不远处有一处不对劲的时候,前方地面之上隐约可见一角红色,在褐色和绿色和黑色为主色的树林里极为明显。
那是,人吗?
舟舟警戒的雷达直响。
手持长剑横于胸前,摆出利于反击之姿,缓缓向那衣角靠近。
随着距离拉近,一个少年的身影逐渐浮现眼前,只是其背对舟舟倒卧于地,面容难辨。
舟舟略作思考,决定绕开此人。
这种地方出现的,能是什么好人家?
往昔诸多神话传说之中,不乏此类桥段:妖族常装作受伤之人躺于路旁,待有人经过时突然发难,以博取他人性命,食人肉果腹。
舟舟并不想这么草率地成为别人的盘中餐,烂在别人肚子里。
被胃酸融化,怪恶心的。
没过多久,舟舟又看了那个熟悉的红色身影。
舟舟:“……”没完了还。
她丧着脸绕过那人半个身子,用剑挑开那人遮住了半边脸发丝并将它们捋到后面。
然而,还未等她把所有发丝拨开,便见那人倏地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灰色的眼眸,还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舟舟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吸引力骤然袭来,毫无防备的舟舟被猛地向前拉扯过去。
“诶诶诶,大哥,我有病不好吃,浑身没有二两肉,别吃我呀!”
干什么,干什么,现在的妖都已经习惯了躺着吃饭,是吗?
不怕消化不良吗?
谁教的坏习惯?!
虽然这样说,但是舟舟手上的剑却已经向前刺去,就要将地上这人刺个对穿。
就在一瞬间。
“咻!”
“咚!”
肉体与树干相撞的声音以及剑体刺入土壤的声音相继响起,在林子里传开,惊起几只飞鸟。
舟舟慢悠悠撑着剑站起来,利落拔剑指向和树干相撞的那个少年。
她问:“什么东西?”
刚刚她的剑就要刺进去了,结果这人一个翻滚就撞到树上,躲了过去。
只能说,反应不错。
那少年扶着自己被撞得震荡发颤的胸口坐起来靠在树干上,似乎是撞得不轻,好一会才抬起头来。
只是他抬头的那一刻,舟舟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看到了那双浅灰色的眸子以及……
此时,舟舟眼前的少年,原本遮住面容的发丝已经尽数散开,露出了那张绝色美艳的面庞。
和桑亭之那双干净到极致,没有丝毫杂质,犹如清澈见底的湖水的眸子不同,眼前这个少年的眼睛就像是美丽的迷幻花,美丽到明知危险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探究这双眼睛背后的故事。
舟舟有一瞬间的恍惚,可随即迅速反应过来。
艹!
woc!
这家伙刚刚使用幻术!
狗东西!
眼中清明,剑光凌厉。
眼见幻术没用,剑已在跟前,自己就要和这个树干串成一串夹心糖葫芦,这小少年急忙喊停。
“姐姐饶命,我是参加试炼的弟子!”
如果都是试炼的弟子,那确实不能伤人性命。
六百在舟舟的操控下在空中流畅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虽然剑没有真的刺下,但也横在那小少年的颈间。
“哦?试炼的弟子?哪一组?”
那小少年小心翼翼地瞥着那锋利的剑锋,额头和手心都冒出了冷汗,紧张得都不敢大口呼吸,只能一点一点不着痕迹地远离。
却没想到他稍微离远一点,那剑就会迅速跟进,甚至比之前还要更近一些,稍微一动就可以划破皮肤。
冰冷的剑气仿佛能穿透骨髓,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的肌肤,仿佛血液就要冻住一般。
他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微微颤抖着声音道:“四区,十三组。”
说完,连忙将自己的小黄牌递给舟舟。
上书:容与,十二岁,半人半妖,四区,十三组。
还真是个妖。
舟舟微微一笑:“四区,十五组。”
上来就捉住一个对手,这感觉不错。
不过这阵法还要问问怎么回事。
只是那少年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的委屈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眼睛亮晶晶的。
他兴奋地问:“姐姐也是四区的?”
舟舟蹙眉:“不然呢?”
这么兴奋干什么?
这和在飞机上问有没有买到火车票,在周六问街上的人今天公司有没有放假有什么区别?
这不废话吗?
容与闻言激动地蹦起来,差点蹭到舟舟的剑锋。
要不是舟舟眼疾手快赶紧挪开,怕是真要来一个血溅当场了,到时候她怎么和外面的那些人解释?
容与也是才认识到刚刚的危险,心有余悸地小心说道:“姐姐有所不知,这里不是四区,是一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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