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听邢道荣宽慰,便忙拜道:“既然如此,老朽必然全力而为,就是...可叫将军给个信物,再说个地方,好让老朽也有个方向。”
邢道荣道:“老伯若能去周泰府上,就说是江陵来的戏班子,有位故人念叨过周将军,想问问将军可是还好,如此就是。”
那老翁听着一阵点头,表示一一记下。
最后说的一句“老朽尽力而为”,便再不多说,只带着班子往江东而去。
…
江东,陆府。
陆儁与陆绩两兄弟,正闭门说着最近一阵子穿的比较沸沸扬扬的,关于周泰受孙权冷落的事情。
这两兄弟中,陆儁年纪稍长。
两兄弟父亲,乃是东汉末年庐江太守陆康。
昔年,袁术的割据势力屯重兵在邻郡九江郡的郡治-寿春,袁因为军队缺粮,向陆康索要米三万斛。
陆康认为袁术是叛逆,闭门不与之来往,而且整修战备准备迎敌。
袁术大怒,派遣孙策攻打陆康,将庐江城池层层包围。
便是在庐江之战的时候,陆康病死。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陆康虽然是病死的,但没有被庐江围困之事,又如何能忧虑成疾而死?
而攻伐庐江这事情,主导的是袁术,实施的孙策。
所以对孙家,两兄弟心里始终是有些芥蒂的。
只是当年孙家成为江东之主,乃是江东世家共同推举的结果,这两兄弟虽然芥蒂,也只能接受。
事实上,陆绩自幼对孙家的芥蒂就明明白白的表现过。
陆绩十一岁时,孙策遇刺,张昭受命托孤,辅佐孙权继领江东,与包括陆氏江东大族力求和解。
少年陆绩在张昭、张纮等江东名士的宴会上,讥刺他们治平天下的主张,是不务道德而惟尚武力,同时认为唯有管仲孔子的以德服人、不用兵车之道,方能令天下长治久安。
其实这话是这么说,内里意思是孙家无德,定不能平安天下。
不过时年陆绩只有十一岁,便是说了,也没几分分量就是。
而眼下已是弱冠的陆绩,他的态度分量,却到底是有些不一样了。
...
“公纪,眼下周泰将军因邢道荣之事牵连,我看...你还是少和荆州往来信件,免得也步后尘。”陆儁虽是长子,但在家中,却万事有陆绩做主。
眼下这劝说,也全然是商量的语气。
陆绩却摇头道:“周泰将军昔日义释邢子舆,可能想到今日?”便知有今日,却又能影响了昔日之举?”
“其之义举,全凭本心罢了。”
陆绩说着,举杯抿了抿茶水,感受着唇舌见清朗的味道,陆绩才接着道:“吾与荆州联系,也是凭证本心,本是清清白白,又何必遮遮掩掩。”
见兄弟一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陆儁无奈又道:“只怕吴侯知晓,心中恼怒。”
陆绩却似乎根本不把孙权放在眼里。
冷道:“伯言今已成右都督,吴侯安能无故牵连与吾?”
陆逊与陆绩同出陆家,的确是亲戚关系,算是一根藤上开出两朵花来的关系。
所以当日推举陆逊成为右都督,陆绩也出了很大力气。
陆儁闻言,先是有些被说服的点了点头,很快却又摇头道:“前日听闻,吴侯使孙策次女嫁伯言,如此伯言还能护着咱们?”
陆绩却不屑道:“孙权只知平衡之道,此法拉拢伯言,如嫁其妹与汉中王有何区别?”
“今日其能反汉中王,后日便能欺伯言,伯言安得不知?”
这陆绩一边直呼孙权,一边称呼汉中王,也可见他的态度了。
陆儁心下沉重,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外有人报道:“外头有个戏班子来讨赏,可能叫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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